如果可以，周家荣真希望他的生活里，只有工作。
轮日班的两人，结束工作後正好是晚餐的时间，周家荣跟着汪奕哲来到了间西餐厅的门口。
「我.....」忘了多久没听见有人对自己说生日快乐，周家荣的心底，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就想尝尝看恋爱的滋味，试过才知道合不来嘛！」
「这麽神奇，那你可要好好珍惜，到我家再来一次吧！」
「昨天洗碗不小心摔破杯子。」周家荣迅速将手抽回口袋里：「小护士擦擦就好了。」
「你不要一大早就在那里发情好不好！」周家荣小小声地怨怼了一句，出手轻推了汪奕哲一把。
「好啊你！不理我是吧！晚上让你哭着求我不要停！」
恨他吗？周家荣觉得自己没那个资格。
周家荣斜眼怒视的一秒钟，故意提高音量问：「店副，剩下这些要放哪里？」
玻璃酒瓶砸向墙面的刺耳声响，提醒着周家荣他已经回到了家，不知该如何定义的家。
「那我先陪你回去，有需要的话可以帮忙，你那麽瘦小也扛不动他吧！」
面对汪奕哲既诙谐又深情的邀约，周家荣从爱意中清醒了过来：「很晚了，我得回去看我爸，免得他又喝醉睡在地板上。」
「2012年8月5号，周家荣先生，恭喜你满19岁罗！这是我帮你庆祝的第一个生日，希望从今以後，你的每个生日，身边都会有我。」
就定位之後，汪奕哲作主点了两份牛排，喝了口水之後，掏出包包里的小礼盒：「不然你人事资料是填假的呀！生日快乐！」
发泄完的周父，又倒回沙发上，彷佛完成了每天睡前必做的功课，闭起了双眼，大口呼着气。
「免得感冒啦！」周家荣将运动衣裤甩到汪奕哲身上，便转身先一步离开办公室。
家，看似近在眼前，却有些遥不可及。
周家荣忍不住发笑：「可直可弯的。」
职场性骚扰的游戏玩上了瘾，汪奕哲每每听见周家荣喊出自己的职称，都像是在搔他痒处似的。
简单地在手上抹了药膏，周家荣收拾完毕後，让沙发上的父亲躺下，开始脱下他一身酒味的衣裤，拿毛巾沾了温水替父亲擦拭，仔细地从脸耳清洁到手脚，连骚味最重的腋窝和胯下都没忽略。
当手指退开父亲包皮的那一刻，擦拭龟头沟槽的周家荣，想起了前几年做相同动作的时候，手里的阴茎常硬到发烫，如今却只剩垂软的疲惫模样，深感父亲已经有了岁数，老了，也累了。
周家荣的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微笑：「怎麽我的生日，是你在许愿。」
舒舒服服地让热水洗去今晚激情过後的余温，也一并清除掉自己甘愿承受的疼痛。
也不等人家说完话，就急着耍嘴皮子的汪奕哲：「免得你看了又想要是吗？」
前一刻还在嬉闹的汪奕哲，看见周家荣手上的伤痕，瞬间变了脸，拉过他的手来看仔细：「怎麽弄的？」
替父亲套件乾净的内裤、盖上毯子，周家荣捡起父亲下班至今都没换掉的衣裤，投进洗衣篮中，同时脱下自己身上的全部，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前几天父亲酒後失控的暴力，遗留在自己手臂上的痕迹。
宿醉的清晨，可没有时间赖在沙发上忏悔，身为公司的经理，衣装笔挺的现身下属面前不可或缺，走进卧房，床上摆放着儿子熨好的衬衫和西裤，周家荣的父亲，第八百回在心里许下戒酒的心愿。
天一亮，周家荣的父亲在手机闹铃声中醒来，看了四周的环境，再拉起毯子看看自己的身体，懊悔的表情瞬间显现在纠结的五官上。
「干你妈鸡巴毛！下班不回家，到哪里鬼混去了！」瘫在沙发上的周家荣父亲醺红着脸，朝刚进门的儿子咆哮。
「不用啦！我自己就可以，你快穿衣服啦，免得.....」
「那你说不定是双性恋！」
「也是有可能啊！」汪奕哲又将周家荣搂了回来，严肃地问：「那双性恋算是直的还是弯的？」
「你怎麽知道的.....」
「随便吃吃就好啦，这间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周家荣看了一眼桌上空酒瓶堆之中，有个吃剩的自助餐便当，确认父亲有吃过晚餐，便走向厨房，想要拿工具来清理客厅，却猝不及防地被突然起身的父亲由背後推了一把，跌趴在地：「干！让林北等你回家，你算老几！」
地上碎裂的玻璃，刮伤了周家荣的左手心右手背，但习以为常的他，不吭一声地站了起来，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工作。
「今天比较晚下班。」
「下班一起去吃饭。」还想多念几句的汪奕哲，心疼地不再追问。
汪奕哲在周家荣背後，将他推了进去：「我都预约好了，你生日怎麽可以随便吃！」
「欸，我昨天晚上又打了一次，你有没有？」汪奕哲站在整理货架的周家荣身旁，说了句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