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烈焰浓情 76难得流露温情。
顾海在待客室一直等,结果等来的还是一的答案,他不见你。
此时此刻,顾海才知道,他一个疏忽,把白洛因伤得有多深。
“要不等他们就寝之后,我再去您问问?说不定那会儿就有时间了。”
顾海对身后的话恍若未闻,他已经看到白洛因的身影了,就在不远处的食堂三层,坐在把角的位置吃东西。顾海看不清他吃的是什么,但是能看清他吃东西的姿态,大口大口咀嚼,费力地吞咽,那些东西一定不好吃,可他饿坏了。
将近三百米的距离,顾海能清晰地感受到白洛因心中的苦闷,他特想走到白洛因身边看看他,看看他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哪儿受伤,最近的心情怎么……
脚步下意识地往前移,结果被两杆枪挡住了去路。
“顾先生,您不能再往里走了。”
“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顾海的脚步滞留在半里开外,眼睛定定地看白洛因。
因子,你一点儿都不想我么?
白洛因隔玻璃,眼睁睁地看顾海驾车离去,那点儿眼泪全就包子咽进去了。
“这儿的伙食怎么?”顾威霆并不清楚外边发生了什么。
白洛因缓过神来,淡淡地回了句,“还成。”
顾威霆发现白洛因自始至终都没动眼前的这两盘菜。
“怎么不吃菜?再不吃该了。”
白洛因艰难地将嘴里的那口包子咽下去,然后在顾威霆的注视下拿起筷子,尽管他刻意板自个,拿筷子的手还是难以抑制地哆嗦起来。由于长时间抓握油门和驾驶杆,白洛因的两条胳膊已经没法正常地拿稳筷子,所以他这几天不是吃包子就是吃rou饼,几乎不点菜的,今天这两盘菜是特意为顾威霆点的。
“您也吃点儿吧,从这回去还得好几个小时呢!”白洛因刻意掩饰自个的狼狈。
顾威霆对白洛因此时的情再了解不过,草草算起来,这个孩子已经入伍将近九年了。在这九年间,他曾给过顾威霆很多心理上的触动。自打他娶了姜圆,白洛因从未沾过他半分耀,看似被光环笼罩的九年,其实是他用汗水一点儿一点儿为自己打拼的,与顾威霆没有丝毫关系,顶多初来乍到的时候比别人醒目一点儿。
他的付出和奋斗,是顾威霆看在眼里的,即便没有亲情关系,看这一个年轻人在这吃苦受罪,顾威霆心里也会不落忍,更不要说他的干儿子了。
白洛因夹一块rou,哆哆嗦嗦送到顾威霆的碗里,然后继续闷头吃包子。
他的心完全不在这,一丁点的胃口都没有,吃东西完全是机械性的,纯粹是拿来充饥,根本没有好吃与不好吃之分。
顾威霆吃碗里的这块rou,再看白洛因,突然有些难以下咽的感觉。
白洛因还沉浸在顾海离去的难过之中,突然有双筷子伸到了自个面前。
“吃吧。”顾威霆难得温柔。
白洛因愕然地看眼皮底下的筷子,看筷子上的这块牛rou,嘴唇动了动,?意识地打开,一块汁浓味美的腱子rou就这毫?征兆地滑入口中,带顾海父亲的一份浓情,在白洛因的心中烙下深深一个印痕。
如果是一个普通士兵,被这一个将士亲手喂饭,那份击是来自于地位的悬殊。
而白洛因心中的震撼,完完全全因为这是顾海的父亲。
这是九年前将顾海关在地道里,口口声声对他威胁的人;是将他们逼到走投?路,终日漂流在外的人;是看到顾海出车祸,对自己怀恨在心的人……而今,他用一双温和的手,夹起菜递送到自己嘴边,只因为他看到自己不能拿稳筷子。
顾海给白洛因喂过?数次的饭菜,白洛因都没有想哭的感觉,今儿顾威霆喂他吃了这么一口,他突然有些哽咽了。
再也不是九年前的心态,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吃透了种种磨难的白洛因,在明白责任为何物之后,终于发现,他是如此烈地渴望被认可和祝福。
回去的路上,顾威霆满脑子都是白洛因忍住眼泪的画面,那在眼睛里不断打转的一滴泪,狠狠地揪扯顾威霆的心。
晚上训练完回到宿舍,白洛因发现床上的被子不见了。
正纳闷,身后转来一阵敲门声。
刘探头进来,试探性地问:“首长,我能进来么?”
白洛因剑眉一挑,“有什么不能的?”
刘进来之后,白洛因才看到他的肩上扛一床被子。
“你怎么把我被子拿走了?”白洛因问。
刘大喇喇地说:“咱这太chao了,前两天总是下雨,被子有一股霉味,今儿我们都拿出去晒了。我从你这过,瞧见门是开的,我就把你被子一块扛出去了。首长,你不会膈应我这么做吧?”
“我膈应你干什么?”白洛因嘴边浮现一丝笑意,“你这么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干嘛膈应你?”
“首长,我能不能问你个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