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他这八年咋活过来的。
白洛因站在宿舍外边,不时地有士兵和军官从这里经过,有的还和白洛因打招呼,白洛因觉得颜面尽失。他好歹是个副营长,手里管几百号人,现在竟然因为卫生问题,被一个部队外的人骂得毫?还口之力。
等到顾海收拾得差不多了,白洛因走进去,发现顾海正在卷他的铺被。
“被子也扔啊?”白洛因拦。
“不扔等什么呢?”顾海沉脸,“你自个摸摸,潮成什么了?盖这种被子你不怕身上长虱子啊?”
白洛因摸了摸,还真挺潮的,以前怎么没感觉到呢?
“席子就没必要了吧?”
白洛因发现顾海把床板上铺的席子都给撤了。
顾海停下了斜了白洛因一眼,“别说席子了,这张床我都得换了!”
“这都是部队的公共财产,你不能说扔就扔。”
结果,白洛因这个首长在自家男人面前毫?威信可言,顾海听了之后面不改色,还用拳头顶他的脑门说:“我找人给你拉走算好的,真要顺了我的脾气,我应该把你这张木板床搬到训练场上去,让他们瞧瞧首长的生活多艰苦,木板床睡得发霉了都不换。”
“发霉了?哪呢?”白洛因过去看。
顾海懒得搭理白洛因,又把枕头拿起来朝身后的垃圾堆扔过去。
白洛因一把抢了过来,“枕头绝对不能扔。”
顾海暂时停下手里的动作,伸手朝白洛因说:“你给我拿来!”
白洛因把枕头夹在腋下,态度十分坚定。
“这个枕头陪我好多年了,我对它都有感情了。”
顾海瞧见那黑黢黢的枕套,真不好意思挤兑白洛因,你对它有感情,你好歹也洗洗它吧?就这个破枕套,拿到公共厕所当抹布都不格的。
“拿来!”顾海的态度也很硬。
白洛因双眉倒竖,“顾海,你丫别给我来劲啊!”
“今儿我还就来劲了!!”
说罢,过去和白洛因抢枕头,白洛因左躲右闪的,甚至为了一个枕头和顾海大打出手。顾海本来就被白洛因这种宿舍环境气得不善,结果好心好意他来收拾,这还不知悔改,搂一个脏枕头当贝儿一。
最后,顾海见白洛因真是死死扞卫他那个枕头,便退了一步。
“这吧,枕头给你留了,你把枕套拆下来,我拿回去给你洗!”
白洛因还是僵脸,“枕套也不能拆!”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顾海阴脸,一边抢一边逼问,“这枕头里是不是藏什么奸情?今儿我非得弄明白了。”
“一个枕头能有什么奸情啊?”白洛因也急了。
顾海这人就是这,你越是遮遮掩掩的,他越是想看。你要是老老实实把枕头撇在地上,他兴许就没这个兴趣了。白洛因偏偏还属于死倔死倔型的,你越是想看,我越是不给你看。于是俩人就杠起来了,到最后枕套撕了,衣服也掉出来了。
顾海捡起衣服就不吭声了。
白洛因撑起几分颜面解释道,“我这枕头不高,就在里面垫了件衣服。”
顾海手捧衣服,神情复杂地朝白洛因走过来。
等到顾海走到白洛因面前,白洛因先是朝外瞟了一眼,而后略显心虚地把头扭过来,“告诉你,别跟我矫情啊!外边老是过人,让人瞧见不好。”
不料,顾海一拳顶在白洛因胸口上,声音里透?法掩饰的怒气。
“我还跟你矫情?我没抽你两个大耳刮子就是好事!你丫宁肯枕我的衣服睡觉,都不肯主动联系我是不是?你要早点儿觉悟,咱俩何至于受这么多年罪啊?”
白洛因狠狠攥住顾海的拳头,沉声说道:“我哪知道你还想我?”
顾海咬牙点点头,“对,在你心里我他妈就是个冷血动物,就你爱得深沉,就你爱得隐忍,你是情种,情癫大圣行了吧?”
“顾海,你丫别给我阴阳怪气地说话!!”
于是,俩人在垃圾堆旁展开了一张战役,直到门吱的一声被推开。
刘架拐站在门口,看到他的偶像正把他的领导压在床上,具体情不明,他的脸上带愕然之色,大眼珠滴溜溜的瞄空床板的俩人。
白洛因一把推开顾海,脸上恢复了领导的威严。
“进屋怎么不敲门啊?”
刘目露紧张之色,“我……我敲门了,你没听见。”
白洛因冷脸,“下次我没听见,你就直接走人吧!”
刘尴尬地挠挠头,“上次你还和我说,如果我敲门没人应,我就可以直接进来,我……我到底听你哪一句啊?”
白洛因感觉到四周冒寒气,遂眯缝眼睛反问道:“我有和你说过那句话么?”
刘先是一愣,而后费力地敬了个军。
“报告首长,没有说过!”
白洛因拍了拍袖子上的土,沉声说道:“行了,进来坐吧!”
刘放眼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