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罡吐出一串泡沫,瞳孔猛然一缩。吹针上显然淬了不知名毒素,他顿时感觉一阵昏沉。
又是一枚吹针,邵竹连忙下,这次吹针没有击中,而是融化在了水里。原来这针本来就是用毒液凝为固体所做。
符生罡又吐出一串泡沫,意识模糊的他显然不能继续维持法术。
邵竹只能一边顺符生罡指的方向下,一边祈祷符生罡能坚持住。
“!”邵竹明显感觉到了水流的变化,知道符生罡为什么要带自己下水。可是符生罡脸色已经变得青紫,就要坚持不住。
情急之下,邵竹只好以嘴渡气,好在他习武之人,气息绵长本就是一个必修法门。
湍急的水流下,猛然冒出两个人头。
“哈……哈啊……”邵竹大口呼吸,他四周看看,自己已经到了沧州城外的护城河中。气机感应下,邵竹知道,盯他俩的人还在。
“……阴魂不散!”
邵竹再吸一口气,拉半昏迷的符生罡再次下水。也顾不得什么,还是那以嘴渡气的法子。
水下,符生罡似乎恢复了一些,将邵竹脑袋推开,从怀中取出一张符。
符纸遇水不湿,在符生罡施法下,居然化作两个呆滞人形,穿和邵竹符生罡差不多的衣服,但仔细看,能看到衣服是和皮肤连在一起的。两个呆滞人型手脚缓慢的朝沧州城内游去。
做完这些,符生罡眼皮打架,底被药物上头,昏了过去。
邵竹忍不住给这小子打了个大拇指。邵竹也聪明,直接在河底行走,水上追他俩的一定将那两个人形当成了猎物,以为他们返回城中躲藏,这一来一去,又能拖延不少功夫。
……
“王爷,三皇子出城了。”滕涛抹了抹自己脸上湖水,一脸尴尬,他先前在湖边钓鱼,刚才邵竹和符生罡骤然跃墙而入,骑马入水,顿时溅了他一身。
地上摆两具人型,正逐渐糜烂,化成被泡碎的纸张。
湖中,仆人打捞符生罡和邵竹丢下的两匹马。
“老三真是……跟我这叔叔也不打声招呼就跑了,还演这一出……哎呀,这小子。观察力倒是真不错,居然还知道你家这后院大湖是截留雪山河水而成。”符锦笑了笑,看湖中翻腾不休的可怜马匹。
“王爷,还追吗?现在两位皇子都在行北路,如果被符坤山给……”滕涛心里还有一句,若是刚才王爷出手,三皇子再多的小手段也逃不出自家叔叔的手掌心。
“追?”符锦摇摇头,道:“不必了,皇兄那边问起,就说我不在沧州。”
滕涛苦笑,这可是欺君罪,后院现在还有下人和锦衣行的好手,王爷怎么敢就这说出来。
“至于符坤山嘛,我相信威阳能瞒过他去。虽然不知道别尘子对老三说了什么,但符坤山应该不敢出手。对了,别尘子呢?”
“王爷,没有找到那个老道士。”一蒙面子出声,他腰上挂一个类似长萧的东西,看子,他就是吹针人。
“……罢了,能窥天之一角的老东西,想来也是没有这么容易抓到的。”符锦又道:“那些偷偷溜进行北的江湖人,若是闻腥味就骚动的苍蝇,就抓了。若是遇到大家伙,放他过去也?妨。反正这几天下来,各手段溜过去的人也多了,不在乎多几个。”
蒙面吹针男子和滕涛一同请罪:“属下?能。”
“不是你们?能。天下之大,总有那么几个手段稀奇的,如果侥幸抓到几个,一定要问出他们的法门,收纳进察司书库之中。”符锦看那个让他两眼流血的棋局,不知道想些什么。
很快,四周人马退下,吹针客还要继续监视城里城外的江湖人,防下那些不符合王爷要求的家伙。
只有滕涛还呆在后院。
“滕涛,有话想跟本王说?”符锦头也不抬,继续揣摩棋局。
滕涛额头冒出细汗,嘴唇嚅嚅。他自四岁就开始进入锦衣行,一路历练。当年西符能覆灭东符,他这个曾经的七年蝉功不可没,如今已经四十多岁,可他接下来要讲的话,等若是把自己四十年来的幸苦,放在火中烤灼。
“……属下的确有话要讲。”滕涛抬起头,坚毅道:“王爷,为何要如此做?放弃行北路锦衣行还算壮士断腕,命令驻军全线退守沧州可以当成是保留力量,可是王爷您为何要……”
“滕涛。”符锦淡淡开口,他看这个锦衣行的老臣,道:“你和司马徒,都是锦衣行的老臣了,这些年来,苦吃了不少,但福也享了不少吧?”
不等滕涛开口,符锦道:“若有一日,本王要你们上自己身家性命,为下一位符国皇帝做垫脚石,等可愿?”
“王爷……”滕涛猛然抬头,道:“属下愿意为王爷赴死。王爷,属下已经猜到您想做什么,但是如果……如果大皇子不能回来呢?”
“那就说明本王和皇兄看错了。”符锦笑了笑:“便退而求其次,考校考校老二。其实若真论起来,老二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比起威阳,他还是少了些胆色,多了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