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来。我想这样下去,龙哥非把我打死不可,我一边叫着一边爬起来想逃窜出去,这也许是生命的本能吧。龙哥哪里容我逃,一拳打过来,我又重重的摔倒在地,又是一阵拳脚。我几乎爬不起来了,他就用他的高腰大头警察皮鞋,牢牢的踩住我的头。
「龙哥,我不行了,你快打死我了,我不行了……我再也不去你的单位了,饶了我吧!龙哥。我不敢了,龙哥……你、你再打我就就就要死了……。」我的下巴被踩得歪向一边,眼睛只能看见我的鼻血,黏在龙哥的高腰警察皮鞋上,我心里真的感到了要死的恐怖了。
「你明白了麽?今天你要是命大就活。」龙哥掏出手铐反铐上我的双手,纠着我的头发,把我提起来。然後拿出那条锁狗的链子,把链子另一头的皮带系在我的脖子上,踢着我的屁股让我爬着,把我牵到里面的小黑屋子。不知是被打的还是紧张的,进了小黑屋我的眼前已是一片漆黑,我听到的是锁链的哗啦哗啦的声响,感觉到的是身子直起来,皮带紧紧勒住脖子,翘起脚尖,再翘脚尖,我的身体在轻轻摇晃,脖子上的皮带愈来愈紧,我明白龙哥已经把锁链的另一头挂在了屋梁上。龙哥做完了这些,抽了支烟,我还能漠漠忽忽的看见烟的星火,一支烟没有抽完的时候,我已经感到吃力了,脚尖着地的滋味搅和着身子无控制的摇晃,使我的双腿及全身都在不自主的抖动,很凉的小屋我光光的身子,不仅不冷反而浑身流汗,我想再不求龙哥我的嗓子就难发出声音了。於是我哭泣着用变了声音的腔调求龙哥:「……龙哥……我不想死……龙哥以後我不听你的,你再杀我,龙哥……呜呜……」
龙哥并不回我的话,扔掉烟头,找来我的短裤套在我的头上,拿来我的皮带栓住我的脚踝,这样我就更加吃力了,原来是两个脚尖着地还摇晃,现在变成一点了,那种不稳定的摇晃,使脖子上的皮带紧紧的勒住了喉咙,我几乎感觉呼吸的困难了,我尽最大努力发出了哭嚎声,龙哥仍不理我,而且找来了我的内衣塞住了我的口。
「听着,你要不翘脚就会窒息而死的,从现在起到明天早上六点,死活就看你自己了。」
脚步声出了屋子,然後是关门声,再然後是脚步声,再然後还是关门声。
完了,我想今天我是死定了。我艰难的呼吸,也艰难的想着死前感念。渐渐的我从浑身颤抖到浑身僵硬,身子在往下坠,呼吸越来越困难,我拼命的发出那可怜的求救声,在黑暗的禁闭的小屋里是那麽无望,那麽渺茫。完了我再一次的肯定,没有生的希望了。我感觉到了下身的蠕动,这时我还清醒意识到我的可怜的性器还在搏动。我忽然想到人一定要爲性而死,这是天理。上帝让人来到世界就让人和性着迷,一生都爲性苦恼,爲性去生存,爲性去奔波劳碌,爲性去苦苦的煎熬,最後去爲了性而伤命。当我的性器软下去的时候,我的感觉也消失了。
灯光由远而近,眼前出现了光明,第一种感觉是我还活着。我活动活动手脚,眨了眨眼睛,证实自己确实还活着後,心里暗自庆幸,那种对死亡的恐惧似乎还是那麽真切,生命本身的美好有如磁力现象,仍然那样牢牢的而强烈的吸引我,所有的性现象和对性的憧憬,不都是因爲生命自身的啓迪麽,不都是对生命奥秘和生命美好的探索麽?我好像在这生死之间,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碰撞,在这大悟大彻的动荡和碰撞里,我体会到了在肉体的躯壳内,最有价值最有意义的东西之所在。
龙哥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脸的老成,默默的吸着烟,偶尔用余光瞟我一眼,冷漠的审视着我。我静静的爬起来一件件的穿起衣服,尽管内心世界里充满了激动和说不出的委屈,我还是按捺自己,不让感情外露,不让自己那年轻而幼稚的一面冲击那脆弱的情感世界,或许我在想讨回往日失去的尊严,寻找自己失却的代价。整理好衣服,我到水池边,洗了洗脸,对着镜子我看见了那一个想不到的自我:白净稚嫩而俊俏抑郁的长脸上透着一种别样的深沈,好吧,就这样,别忘了这就是你,我对自己说。我没有和龙哥告别,推开平房的门,迳自走出了那所我依恋我痴迷我的地狱般的小屋,尽管身後有一声很让我心颤的「回来」的命令,我还是走了,痛定思痛,我想从新寻找自己。
这以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再找龙哥,那种生死的记忆的确击痛了某种神经,我的下意识里提醒我:不!按时回家,按时上课,按时作自己的事,让心的王国里重新充满孩子般的童贞,让记忆的原野郑重书写上传统的道德原理。於是我开始忘记,开始禁锢,秋天我和同学去郊外野游、采集,冬天我和同学去踏雪、滑冰,一切我能参加的活动、一切能让我有所忘记的活动我都参加。日子好像并不那麽自然,我和同学在一起的时候,看到漂亮的男生总会産生异样的感情冲动,时常联想到人家的裸体,想到人家的生殖器,和光滑的肌肤。而且我对厕所也比较敏感,尤其看到厕所里的同学解皮带的时候,浑身就会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我告戒自己:不能!
初春的北方还是春寒料峭,我的忘记和禁锢已经持续几个月了。那天我的一个同学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