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我竟然答不出话来。
「你呢?你怎麽也在这?」男孩在大热天穿着黑破的长袖T-SHIRT和长裤,包得密不透风的似乎是想遮掩什麽。
在被命名为杀手之後的第五天我被指派第一项任务──到别的城镇刺杀一名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的男子。
他拿了块早已经冷掉的烧饼给我「你不是饿了吗?」
「你怎麽出来的?」他有点忧心的看着我,好像以为我是逃出来的。
显而易见的这是一个不可能成功的任务……铁定是故意整我的!
我似乎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
「密语?」其中一个壮汉说。
一路上我们没说话,心里各自想各自的事。一直到一间破烂屋子里,这一带房子盖得栉比邻次闷热得很,我们坐在走廊上比较凉快,他开口问我。
瞪着眼睛我们俩互望了一阵子。
「你来这要杀谁?」
「我们谈谈吧!」他正拿一个塑胶袋打开来装一些人家随意丢弃的瓶瓶罐罐。
惊奇的喊了一声「喔!」
那人指着旁边的小路
我们一起出来,他领着我到破烂摊子前将塑胶袋放在摊子上,推了车就要走,我赶紧帮忙他推。
「我只得乖乖听命,我哥还在他手上当奴隶。」不知道祥现在怎麽样了?
「谢谢。」掌心上那块烧饼早就不烧了,也不知道是他什麽时候买的,冷得硬梆梆难以下咽,不过人家的好心我也就勉强咬几口。
「怎麽转变这麽大?」
我成为阶级最低贱的杀手,没有受训只是个杀人机器,没有自由、制式化管理如果没有达到目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垂头丧气之虞肚子也忍不住抗议得大声叫着,天还没有黑但是太阳不见了,只有对面空房子墙角还有一丝光,旁边的空草地上也还有一片太阳闪着光亮,杂草被风吹着轻轻左右摇摆。
「去!没有密语就休想进来玩!」壮汉说着就把我挤出门外。
但是说话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我的肚子又叫出声,丢脸的转过身要走出去,但是他把我叫住了。
「……」只要我们还活着不管被折磨成什麽德性,人生都还会有希望吗?
有一个人蹲在草地上也惊吓得回过头来。
我直向那人道谢,往路底走去,这是一条死路,走到底是个黑门,门虽关着,一推就开了,门口有两三个人看守着。
舞厅隔壁的门前停着一个收买破烂东西的担子,却不见人影,大概是去哪家收破烂了吧。
还有密语的!怎麽我要出发的时候不跟我提醒提醒呢?现在可好了,怎麽办!
我鲜少出城,身上仅有的是他们给我的几张纸钞和一把枪,不知道这趟要去多久。
密语?
18
在没什麽乘客的客运上我一路望着窗外,仔细又贪婪的看着这城里的景色,多久没留心这些了,说不定这次去了就再也回不来,让我好好记清楚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吧!
「我现在是他的杀手。」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坐了一下午的车来到这个城市,我像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走,根本不会迷路因为我也不知道要到哪找人。
「什麽……密语……」我越说越小声,直觉得情况不太妙。
我走向空草地,迈过矮破的围墙,一边心想着先休息一下再想办法,我憋住气拨动高草,一步步向前迈进,就在我拨动那一丛草的时候,我到抽了一口气!
「是你!你怎麽也在这里!」我没有办法想像这个人还出现在我面前。
说我们脏!」
那人很奇怪的把我上下看了看「你打哪来的?」
「那家哪!路底那家就是。」
我们两个再度被迫分离,这次分别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面。
这句话还真是震慑了我……就像提醒我此行的目的一样,令我背脊顿时硬挺起来。
「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原谅我的,对不起……」祥靠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出去之後就逃吧!不要再回来了。」
「嘿嘿……」我也只有乾笑的份,若不是不得已我怎麽会去自找死路呢?
「这下可好了……」我就在门外又不得其门而入,唉……就算进去了也不见得能杀死这家舞厅的老板呀!
「嘿嘿……我跟朋友在那儿约见面呢……」我避重就轻回答。
「我看你不是什麽坏孩子,一表人才的就别去那儿免得学坏了!」
19
走出了西立民巷看见了热闹的大街,但是接着要往哪边走?东看看,西看看,斜对面那边有一排不是楼房的店铺,走过了几家,看见一家车行,里面很黑,门口有人闲坐着。
「跟您打听打听德哈门最大的舞厅是不是在这附近呀?」我问那人说。
这孩子连言谈都有所成长了,可见这段日子他吃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