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小二他们在建宁盘桓了三日,宁州方面便派了大队的人马过来把他们接往宁州城。宁州城位於滇池的西南角上,北宫南市,沿着滇池的下沿,分别以君子楼、归雁台、天水阁、仁义荘为中心簇着四群建筑荘院,不远不近地相望对视着,分别代表着宁州城中商场之上的4股主要势力。
义昌行的宁州分号就在君子楼的脚下,门面是一座三层的阁楼,高门深堂,柱廊玲珑,很是气派。毅昌行的金字牌匾之下,梁毅的大儿子梁仕晟已经早早地恭候在那,见到狗子小二一行人过来,率着一群人远远迎上,狗子他们连忙下马和梁仕晟寒暄起来。
“这两位便是此次救了三少爷的两位恩公,这位是陈龙陈少侠,这位是王虎王少侠。”专门派去领狗子他们来宁州的那个管事向梁仕晟介绍道。那梁仕晟已经四十多岁了,一张脸保养得还像三十左右的样子,个子中等,身型匀称,手脚偏长,两只手的手指非常的纤细,那皮肤好想是玉脂丝绸一般光滑洁白,极其显眼,身上的衣服虽然料子不菲,但乾净整洁,没什麽多余的缀饰,乍一看上去就像个儒生一般,只是两鬓已经开始隐隐的发白,和他那张年轻的面孔以及少女般的双手搭配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梁仕琦被拉到了梁仕晟的身边,这孩子自从遇袭以後一直板着那张小脸,几乎就没有说过话,让人甚是怜悯担心,梁仕晟压着他的脑袋又一次对狗子小二两人一连串地恭维道谢,狗子小二推就得已经有些无奈了。穿过店堂,进到中院,梁仕晟将狗子小二两人请到了客厅之中,里面已经摆下了宴席款待他们两个。
梁仕晟的妻子也出席了,和梁仕晟、梁仕琦兄弟坐西,她乃是君子楼老板黄且的长女,单名一个嫣字,长得有些富态,两眉略粗,微微上挑,加上经常紧蹙的眉头以及那锐利的双目,整个人少了一般女性的端庄贤淑,透露出一种强悍蛮横的感觉。
狗子小二被请上了北座,旁边还有两个老头,一个像是一根竹竿一样高瘦,满头浓密的白发长须,眉毛挂到了两颊的下方,就好像传说中的仙人一样。另一个则矮小乾黑,想个猴子,头发虽然还是黑的,但已经非常的稀疏,两边的太阳xue高高鼓起,配上两只半闭半开Jing光外透哦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以与之辈。据梁仕晟的介绍,这两老头分别叫阎沧珞和余沧庵,都是点苍派的高手名宿。
狗子他们对面坐着另外三个人,分别是梁仕晟三个儿子的师傅。右边一个,靠着梁仕琦案子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青脸瘦子,头上光秃秃的没有半根头发,面容枯槁,两眼突出,发黄的眼白上满布血丝,那Yin鸷的目光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倒是桌面上的那双手和梁仕晟的一般,好像是女子婴儿的手一样,光滑白嫩。梁仕晟只是简单地介绍他叫杜崇。
这秃子的旁边又是一个光头,名叫潘卿长,样貌和前面那瘦子完全相反,长得方头大耳白白胖胖的,还总是挂着一副笑脸,好像是弥勒佛一般,两只眼睛被脸上的rou挤成了两条缝,里面光波流转,像是潭不断变化的幻水沉渊,让人完全不摸到深浅。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的华服,在这盛夏之中却看不出一丝汗意,手上却有偏偏拿着把扇子在那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那节奏怪异,看久了会让人生出一种烦躁气闷的感觉。
最後那个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书生打扮的人物,名叫高浪麟,也是点苍派的弟子,乃是那阎苍珞的徒弟,他脸上那属於少年箐英的锐气还没被磨去,配上他那线条硬朗五官锐利的相貌,给人一种干练乾脆的感觉,彷佛他还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剑侠。
梁仕晟的三个儿子则坐在东头,长子叫黄恒,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他的外祖父黄且原来生有一子,但是早早的便夭折了,没能留下後嗣,黄恒生下来以後便直接过继到了他那死去的舅舅名下,成了黄且的孙子。他旁边的两个弟弟梁学津、梁学圯一个二十一岁,一个十五岁,都比他们的叔叔梁仕琦还要大。
接狗子小二过来的那个管事和一个姓曾的管家则站在三兄弟的背後,支使着一众奴婢小厮服侍众人,狗子小二注意到那曾管家也有一双白嫩纤细得兀突刺眼的手,也不知这是什麽功夫练出来的。
席间一番觥筹交错,又有人问起狗子小二的师承。“听说两位贤侄是蜀山门下?不知师承蜀山那位真人道长?”那个阎沧珞捻着他的长须笑眯眯地问道。
“哪里哪里,小侄只是堂上和蜀山有那麽一点点的渊源,家里功夫不过是学了个样子,不敢高攀蜀山之名,还望阎伯放过小侄,莫把小侄折煞了。”狗子一脸诚惶诚恐地解释道,他现在连那个“不记名弟子”都不敢提了。
“嘿嘿,陈兄弟过谦了,想那杨宏志和傅云风也算得上是四翊门的好手了,杨宏志那虎威镖局在这西南之地行走多年,无论黑道白道都有几分面子,手下没点功夫肯定说不过去,他们就这麽给人轻而易举的灭了,倒是两位兄弟年纪轻轻的却能毫发无伤地全歼贼寇,嘿嘿,怎麽看都不简单啊不简单。”潘卿长在对面摇着他那把扇子在对面笑嘻嘻地说道。
“哼!那青城派在江湖上也是有算是头有脸的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