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睡醒看到旁边安稳打呼噜熟睡的他时,还是觉得这一切好像在做梦一样。为了躲他几乎绕了地球半圈,结果却最不经意的时候,在陌生国度的街头再度遇上了他。你说缘份奇妙不奇妙?
只是...
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呢?他的老婆呢?看他住的这日租套房也不像是有两个人在住的迹象,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呢...?
叮咚叮咚。
此时,门铃忽然被按响。
「奇怪...该不会是...」
我蹑手蹑脚走到门边,自猫眼处向外一瞄——是一个身着西装的短发男人,整齐乾净且毕恭毕敬的站在外头。这下令我更起疑。
怎麽办。
我应该不要开门才对。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应该要出现在这里的人,尤其身上还一丝不挂光溜溜。
但门铃一直响着。而且学弟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好像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我一时找不到乱扔到不知道哪去的衣服,只好穿着一条四角内裤(重点那还是学弟的...),硬着头皮就去应门。
他用有礼却锐利的眼光扫射了我全身一遍之後,缓缓地展开笑颜,开口讲了日文,大概是打扰了之类的,我的日文并不是特别好,他讲得又有点快。他可能看我一脸茫然,居然说起中文来了。
「真的很抱歉打扰了。」
「.....」我更是心头一惊。心想你谁啊你。
「请问XXX先生在吗?」他讲得是学弟的本名。
「请问你是?」
「我是公司的特别助理。」
「什麽公司??」
他叭啦叭的讲了一长串的我听不懂到底是啥的公司名称。
「呃...喔...请问有什麽事吗?」我只好不懂装懂了。
「因为XXさん今天没有到公司,所以...」
「啊,他在工作吗??」我忽然好像意识到他在讲什麽,真是有够笨的。
「はいはい、他今天没到公司来所以...老板请我来看一下他?没事吧?だいじょうぶ?」
「他...啊...他...」
这个时候西装斯文男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露出某种礼貌之外的笑容,我也说不上来那是怎样的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有一点点感冒,风邪です。」
「啊,您能说日文啊?」
「一点点...」
「台湾人ですか?」
「はい。我叫Josh,是XXさん的先辈。初めましてよろしくお愿いします。」日本的礼节什麽的我还是觉得很繁文缛节。
「请帮我和他老板说一声抱歉,因为事出突然所以...」
「不要紧的。我会转达的。那我就先回公司了。请他好好休息。」
「慢走。」
本来我都要关门了,但他却又回过头来跟我说话。
「Joshさん吗?」
「はい。」
「你现在住冲绳?工作?」
「打工度假中。在国际通り上的小店...」
「ああ、我明白了。你身材很不错呢。」
怎麽忽然来这一句回马枪。我忽然不知该说啥只好傻笑。
「之後该怎麽联络你呢?」
「?」我不懂他的意思。
「有名片吗?或是帯电话?」
於是我给了他我在日本使用的手机号码。他道了声谢就微笑走了,离开大门口前还转身鞠了个躬。
这年轻人,怎麽说呢,特别助理?他们老板居然会派一个特别助理过来探视员工?怎麽想,怎麽不对,愈想就愈觉得奇怪。
我把门关上走回房间,就看到学弟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然後睡眼惺忪地望着我。好帅好萌好天然呆。
「你醒啦。」
「骨头都快散了...肌rou...酸痛。」
「少来。你不是军人嘛。」
「啧,早就不是了。」
「欸...怎麽会?」
「唉现在不想聊这个,欸?刚才有人来?谁啊?」
「我才要问你谁啊?一个穿西装的日本人,说他是公司特助,你在工作?」
「欸....啊....」
学弟一副恍然大悟完,脸却开始变得有点红,有点僵。
「怎麽了吗?」
学弟坐在床上发着呆,好像在想些什麽,完了之後看向我身上穿的四角内裤。
「欸不是,你干嘛穿我内裤啊!」
「刚刚应门我一时找不到我内裤穿嘛...」我环视四周围,怎麽还是没寻到它踪影。
「啧,算了。」
他翻找了棉被被窝,总算找到了我皱巴巴的内裤,然後就那样套上。
「喂你就这样穿上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