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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跳加速。
後来,他不见了。隔半个小时後,他又再次出现。看我在忙。他又不见,然後,又过半个小时後出现。就一直这样,重复循环,直到我同事都觉得这家伙怎麽一直出现,还一直买霜淇淋,到底多爱吃,觉得很有趣,最後甚至跑过来跟他攀谈。
那个英文很破的口音。
同事是个香港人,很快就知道他是台湾人,而感到更兴奋的喊我名字。
等到那个时候也许就适合再见他一面。
但是我在工作岗位上,不可能逃走。而且淡季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另一个同事得要顾店里面的客人无法cover我。
我们就在那边互相对望了好几秒钟。直到後面的客人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我赶紧装了一支霜淇淋给他,然後,没事人似的赶紧服务下一个客人。
「はい。はい。すみません。」
在那之後,我又流浪了几个城市或小镇。
这个时候,我仍然在祈祷着,不要看这里,不要过来买,你不想吃霜淇淋......我记得他不喜欢吃这种东西的.....
然後我忽然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暂时把这几个客人都服务完之後,照理来说要喊口号拉客人的,但我开始装忙整理台面跟机器,就是不想让他又注意这边的摊位过来......
也许只有金钱上的往来,我们的关系可以更明确的被定义,也还有得以喘息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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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办法,就算淡季,就算人不多,但,我们店前面总是会排队几个人是要买霜淇淋,於是,他还是被人群吸了过来,看向了这里。
其实在那边一天的接客量还蛮庞大的。我是负责接待跟装霜淇淋的店员。因为店面也是在很好的位置,每天接待上百个客人是很普通的事情。
也因为这样,所以我其实有在店里遇过认识的客人,我其实有点不想这样,因为流浪就是想低调点,我可不想台湾的朋友都知道我在哪里打工啊。
哀哀。
先确认了他身边没有人。
他看了看店面,然後走进去,逛了一下。似乎没发现我。
「他说他很喜欢吃霜淇淋啊,
我的心脏快跳出喉咙。前面几个客人的霜淇淋都装得歪七扭八,连口味都听得七零八落....我真的......没办法控制我的心....
「你怎麽这麽冷漠啊~上次看你跟女生聊得可嗨森了...呵呵呵呵」
我在内心里面一直祈祷他不要走过来。不要走过来。一直把头压低,希望我绑着头巾让他看不出来谁是谁。
其实工作的时候是不太能聊天的。所以我也有正当理由可以不跟他讲话,虽然他站在那边好一阵子,但我都在忙他也只好傻站在那。
就是他。
一点也不会错。
万万没想到。
是否单身这件事。或许,做爱已经占掉大半时间了,其他的时间还要用来各用各的平板电脑跟滑手机。
老实说,他身上还有好多谜团需要一一解答,但我似乎不是那个解谜的角色,或者说,他有想要被解答吗?
那是一个离台湾没有很远,却是跟我们完全不同文化不同语言的小岛。我其实蛮喜欢那里,那里有很多外国游客,生活步调很慢,有海,街道很美,有点像台湾却又不是那麽像台湾。
可是不可能这样做。
我也不知道。
「.....」
然後我决定继续去附近别的国家流浪。
「Josh!Josh!你同乡啊!!!台湾人啊!!!」
就在某一天。
我背对着他,拿抹布的手在发抖着,心想,到底要不要翻过去,还是假装没听见就算了。
我转过身,我想故意讲日文这样可以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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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可以真正想起他然後心再不揪起为止吧。
「Excuse me?」
他是一个人。
他後来还是付了我薪水,在我决定要离开的时候。
我刻意地避免自己去想到或联络起某一个人。直到我意识到我根本无法忘了那个人。忽然会在某一瞬间想到他可爱呆萌的笑脸。
我是在商店街上一家卖名产的店前面的摊位打工。其实讲中文的游客很多,所以老板需要一个懂中文的服务员。而且除了中文我也懂英文跟日文,老板简直赚到了,所以好心帮我介绍了一个便宜出租的好房间给我,好让我可以在那边工作久一点。
然後我回了台湾一趟。
我也傻住。
「.....」
和他四目交接的当下,他傻住了。
那天是个阴雨天。而且是个淡季。客人不多。遥远的路口我就看到他的身影。
这下我躲也躲不了。只得回过头,尴尬的说了声「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