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你醒啦!」信 正要去厨房帮忙 准 作晚饭、顺便就近闻闻练完功他身上那股以前鲜少出现在自己家中的男人汗味,信 很喜欢这种味道,他觉得有种让人想要依靠的迷醉感。因为客房位在厨房和饭厅之间,所以在路上瞥见已起身坐在房中的那位「陌生人」。
「谢谢你救了我」信 踏进屋里时那名少年躬身说谢,「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了,呃,这里是……?」
「这是我家」信回答道「我叫 信」
「我的名字是 许信呈,叫我信呈就可以了」因为看到对方和自己年纪相当,而且也只说了绰号「信」而已,信呈 就亲近一点也要对方叫自己的名就好。没想到他这句话才说完,就看到「信」一脸困惑地望着自己。
「… … 等一下,你叫许、姓呈?」
「呃,对,我姓许、叫信呈,叫我……」
「不对!」信呈 话还没说完就被 信 大声喝止「你说你姓呈?」
「我姓许」
「那……」
不等 信 再次发问,信呈 赶紧一边沾了桌上常备的茶水、在木头桌面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并同时解释着「我的姓是 “许” 名字是 “信呈”」。他以为自己终於说清楚了,没想到换来的反应竟是 --
「哪有这种名字啊?」
两人的争执把正在作菜的 准 引了过来,他看到客人醒了便亲切的想招呼、并不知道 信 怎麽会无端和人家吵起来。
「你醒啦? 我叫 准」
「… …」有了刚才的教训,信呈 报名字也不是、不报也不是,为了怕失了,只要说了「我叫 信呈」
「他说他姓许」好像是为了怕 准 不知道自己在争什麽,信 连忙拖他下水,果然……
「蛤?」
「他说他姓许,叫信呈」
「对,我的名字是 许信呈」
「蛤? 他说… 他叫… 他… 姓”呈”?」准楞头楞脑地整理着..
「对!」、「不对!」 信呈 和 信 同时回答出相反的话
「不对啦! 他姓许」
「我姓许,但是我叫信呈」
「蛤?」
「啊…… 你出去啦,去煮你的饭啦…」信 开始後悔把 准 拉进来了。
准实在是搞不懂,一个名字怎麽可以这麽复杂,他知道信算是在玩笑,而且自己的头脑的确没那麽聪明,只好撇一撇嘴转身出去……。
看到这幕,信呈 也笑了;却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另一半;神情难免突然黯淡了不少;舌战稍停,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我的姓名有三个字」这是把混乱解开的第一步「”许”是我的姓」「”信呈”是我的名」
「我知道……」信 也正好理出了头绪「但是,怎麽会有人取两个字的名?」信 的质疑在 信呈 听来是极不合理,但此时他也大致了解其间的文化差异了(南怀县的人以为世上只有他们是人、只有这种文化,字典里自然也就不存在「文化差异」这个字眼、和其沿申的观念;但 信呈 是懂得的)。所以他按下争议、开始聊起其他事物。
从一个名字开始,两个人越聊越广,信 慢慢了解到这个陌生人「信呈」竟然不是南怀县的人(照他所学的知识,南怀县就是所有人居住的世界);同样的,信呈 也对这个「信」口中的南怀县大感兴趣,竟然现在还有人不知道「地球、宇宙」他有种来到陶渊明所说的「避秦之地」的错觉。
看着刚才还争地面红耳赤的两人,竟说热切、投趣地一直不停地聊着来到饭厅,让 准 感到世事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不过,没吵架就好,他是这样想的。
「所以说……」信 稍微整理了一下所听所闻,慎重地问出了心里一直很想确认的事「你是…… “化外 “的居民吗?」
「化外」,南怀县神话中,在被四面山脉(人居世界的尽头)所包围的南怀县之外、在息壤山的另一头、从远古时代圣人长老曾去过、南怀县现今所有知识的源头、也同时是「移山」工程最後的目的地,那便是「化外」之地,也有一说那是行善守礼之人死後灵识的归所。
陌生人竟然有可能是来自化外? 这个问题太刺激了,连 准 听到了也忍不住停下了筷子、看向 信呈。
「呃… 我不知道什麽化外」信呈是知道「化外」这两个字是指原始、没被传入礼法制度「教化(中原王土)之外」的意思,但从 信 的神情看起来这两个字似乎另有意涵。
「但是,你说你是来自南怀县 “之外” 对吗?」信 加强了「之外」二字。
「我想,应该是这样没错」
准 开始一头雾水、他最怕这种「又是、又不是、也可以说是」的文字游戏了。但 信 却冷静地分析道:「有一种可能,你不是化外之民,毕竟那是神话,你和我们一样是人,但… 你又说你不是南怀县人… 可能是你记忆错乱了」
「另一种可能是」信 继续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