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或许是黄巾之乱爆发得快,平叛得也快,导致朝廷各方对这次大规模的暴乱认知不足,十常侍更是在灵帝面前愈加阿谀奉承,灵帝更沉溺玩乐,荒废政事,虽有忠肝义胆之士愤而死谏,怎奈即使血洒庭柱,亦不得良果。宦官当道,皇帝蒙眼,大将军何进集京中众官密议,借其妹何皇后之势,欲与袁绍进宫诛杀十常侍,并不顾朝臣反对私召董卓率西凉军入京,後密谋泄露,何进被十常侍所杀,董卓进兵洛阳,以“逐君侧之恶”为由诛杀宦官,控制朝廷。其时距陈逸杀张角得《太平要术》不到一年时间。
董卓把控朝廷後,据兵擅政,朝中大臣有不服者,或被软禁,或被暗杀,为了迅速控制政权,董卓借皇帝之名在京中设宴,款待各地大臣。陈逸看着暗卫传来的各种洛阳中各种密报,传音与郭靖:“靖儿,这次洛阳设宴表面上是宴请地方大臣,实际上是董卓想借此立威,排除异己。”郭靖明了:“若推脱不去者,恐怕会被安上‘不服皇命,拥兵图反’的谋逆罪名吧。唉,想不到黄巾之乱刚平定不久,各地余寇时有发生,朝廷竟不以安抚民心为先,董卓居然把持朝政,拉帮结党,真想不到董卓之乱这麽快就发生了。”陈逸想了想:“你有支援荆州平乱之令在身,这趟浑水你可不必趟了。而且据暗卫探报,灵帝已病入膏肓,估计是荒纵过度,又有十常侍等被杀,心慌意惊之下,疾病缠身,京中医官怕是回天乏术。”郭靖叹了口气:“唉,要不是你之前言明厉害,兼且刘宏非英明之帝,救了他反而会让百姓陷入更长时间的动乱中,我会糊涂地让张仲景去给灵帝治病了。”陈逸在千叮万嘱郭靖不要去洛阳赴宴後,做好一番准备後,领着吕布与赵云两人往洛阳而去。
宴会上看到董卓的模样,陈逸很难想像就是这麽一个粗犷大汉就能把权术玩弄得厉害如斯,不由想起第一次正式与董卓打交道的时候。“陈大人果然後生可畏,如此轻而易举就把鲜卑拿下,实在让人佩服!”刚踏出皇宫陈逸就听到後方传来一狂野的声音。陈逸回头,只见一身材粗壮的黑脸大汉正微笑地向他打招呼。“董大人谬赞了,若是董大人西凉铁骑一出,小小鲜卑自然不在话下。”陈逸转身客气回应。这人豪爽好客,乃有“健侠”之称的董卓,陈逸虽不喜历史上董卓得势後的种种行为,但当时的董卓他还是愿意交流交流。董卓豪爽地说:“能得陛下大赞之人何须自菲?经此一役後天下之人谁不知并州刺史陈随安?其麾下将士个个骁勇善战,这次‘飞将’更是万夫莫敌,把鲜卑将士杀破胆,我真希望能一睹陈大人麾下勇将之风采啊。”如此寒暄其实不只董卓一人,自从得知陈逸威震并州以北後,一入京城就会听到类似的恭维声,陈逸礼貌回应:“董大人兵镇凉州,西凉铁骑据羌人於境外,手下勇士更是多不胜数,实在让人佩服。”董卓哈哈笑道:“陈大人果然深得吾心……”如今再看董卓,虽说豪迈之气依然,但更多的却是得势後的得意与日益加重的暴虐之气,再过一段时间估计那粗犷豪迈之气会完全被掩盖下去。不过董卓有今日之势,以及设今日之宴全离不开他身旁那一身儒雅装扮的谋士——其女婿李儒,他微微噙着笑跟在董卓身旁给人以礼貌亲近之感,但陈逸从他散发的气机中感受到一丝Yin狠谋划的冷意,最後陈逸得出一个结论:董卓成也此人,败也此人。
酒食虽好,宴非好宴。酒过数巡後,坐于上座的董卓发言:“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不久前黄巾四起,乱民无数,概上目被遮,宦官作祟也。今十常侍尽已伏诛,承蒙圣上垂怜,擢卓以高官,授卓以大权,此乃卓之福也。今上微恙,遣卓款待众卿,聊表上意。”众人皆默,能来此宴者,或俱董卓加罪之威,或欲交好董卓从中获益,或静观其变渔人得利。陈逸扫了一眼,知道各人想法,毕竟席间以各地官员居多,即使看不过眼也不打算这时候成为出头鸟,不过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搅乱董卓之谋,挑拨各地诸侯对董卓的不满,於是他站起来拱拱手:“董大人能识大义,清君侧,实乃无量之功。”董卓一开始见众人沉默,本想再继续以威逼利诱震慑一番,如今见立有黄巾首功的陈逸恭维自己,不免脸露得色,但陈逸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笑意全无:“然据我所知若非泄密,此功应由何大将军居首,可惜当初事发,何大将军被乱臣杀害,只能功劳旁落。何大将军谋诛十常侍时,有四世三公的袁大人献计献策,当初大人进京时,袁大人更是助力不小,十常侍之三更是袁大人与其弟亲手诛杀,清君侧之功显着异常,而今圣上安健,董大人却假上之名巧设名目,据兵洛阳而不退,意欲何为?”董卓越听越怒,拔出配剑直指陈逸:“陈随安!你休要巧言污蔑於某!”本想向陈逸挥剑而去,却被他身旁的李儒死死抓住。原来李儒看陈逸身後一人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另一人则剑眉朗目,刚毅挺拔,手提龙胆银枪,冷颜戒备,更有席间各诸侯纷纷站起,其中渤海太守袁绍更是手按剑柄往陈逸这边走来。李儒急忙进言:“今日宴饮之处,不可谈国事,来日向都堂公论不迟。”最後宴席不欢而散。
离席时,众人皆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