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残冬] 僧侣
不知不觉,天色黯淡下来,大殿里也越来越Yin冷了,我的眼睛有些涩,佛像在昏暗的光线下,略显狰狞。
“施主,天色晚了,请到客房里来吧。”一个小沙弥向我施了个礼对我说道。
“哦,谢谢。已经这个时候了。”我抬头看了看天色,跟着小沙弥出了大殿。
“方丈,施主来了。”小沙弥说着就退了出去。
与方丈互相问候之后,提出了盘桓几日的想法。打量了一下房间,大概是个会客厅之类的地方,只有一方小桌子和几把椅子,
墙上挂着一幅书法,写的是《金刚经》那首谒:“”落款是决绝。"
“决绝师傅好墨宝啊,飘逸洒脱,出尘绝世。
“鄙师弟的涂鸦承蒙施主夸奖……他来了。”方丈的话音未落,门外进来一位魁梧的僧人。
“这位施主好面善。”来的和尚向我施了一礼,我也急忙鞠了个躬。“前几年,经常和朋友来进香。见过师傅。”
“哦,难怪。”
“请施主先随我们进点斋饭吧,这几天师弟就多陪陪这位施主吧。”方丈吩咐道。
在决绝师傅的房间里,我看到一副棋,心想,果然有个中高手。
师傅见我盯着棋看,便说:“请教一局如何?”
“好啊,请师傅指教。”
山里的夜,黑漆漆的,除了不时响起的山风呼啸,就是偶尔不知名的留鸟孤单的啼叫。
手中把玩着棋子,心中回到了那年的夏天,就是在这座山里,我和峰哥进完香,手拉着手下山,一路走走停停,
直到日暮西山,才到山脚下,站在淙淙的小溪边,我和峰脱下鞋袜,坐在河边,把脚浸在微凉的河水里,看着灰色的寸长小鱼一群群的在脚边游动,
猛的一抬脚,撩碎了一溪夕阳,河水闪着金色的光芒。
“虎子……”
“嗯?”我扳过峰的肩头,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不知道弟妹自己在那个城市怎么样了,找到工作没有。”
“放心吧,她都是注册会计师了,找工作很容易。有信儿她会来电话的。”
……
“嗒”的一声轻响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决绝师傅在小飞挂角被我二间夹之后按照定式点了三三。
可我却没有按照定式立一子去应,刚刚回过神来,慌乱间顺手把棋子打在之前思考的地方拆了边。"
决绝师傅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落子……
在山下的农家旅店里,店主人带着儿子在外屋收拾着碗筷,我和峰已经赤裸裸的躺在屋里的床上了。
当我趴在峰的后背上奋勇疾驰的时候,却没有听到峰动情的喘息。可峰那紧窒的rouxue却另我疯狂不已,嘴巴在他的脖子后面一阵乱亲,啪啪的把大JB狠狠的插入拨出。
当我低吼着把Jingye尽数喷到峰的直肠深处的时候,峰依然没有回过头来。我趴在他背上回了回神,轻轻扳过峰的脑袋,赫然发现,峰的眼角竟然挂着泪水。
一刹那,我就明白了峰的心里在想什么。
“别哭,峰哥……别哭。”
“虎子,”峰哥腾出一只手来抚摸着我的脸,不大的眼睛深情的注视着我:“我知道,我是在作孽。你不说我也猜得出,弟妹一定知道了我们的事,才辞职到外地去的……”
“冲断。”决绝师傅轻声提醒着我。我下意识的托了一手,想要连回去。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本应该弃掉被断的三子。这样一来,外势已尽为对手所得。
“施主。”决绝师傅将手中的棋子投入棋筒。“有什么心事不妨讲一讲。”
“……”
“前些年随施主一起进香的那个军官呢?”决绝若有所思的问道。
“什……什么?”我吓了一跳。
“施主,对不住,是我唐突了。施主的那位朋友腰板笔挺,沉稳干练,平头朗目,前额上的颜色上浅下深,应该是戴大沿帽晒的,
就连走路也带着行伍之风,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你们的感情似乎甚好,印象很深,这才能够记起。”
“你……你还看出什么?”
决绝微笑不语。我也在沉默。
“……想是施主感情上遇到些困惑?诸法皆空,关键看你的内心如何破执。”
“我们……我们确是那样的感情……很好的感情……他死了。”
我答完他,便站起来走到窗外,看着窗外那轮冷月,斜斜的挂在天空。可我的眼里涌起来的却是热乎乎的ye体,冷月一下子变大了,飘缈起来。
血……全都是血……峰的军装、手里的剃刀、他的脸庞……
“他死了,这一年多的时间,睁眼闭眼睡里梦里都是他,身体每况愈下,已成朽木了。我不愿看着妻子为我担心,才到寺里求住几天,或许可以得个安宁。”
我一个人对着窗外的冷月发呆,浑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