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少年时,应该很多人有过疯狂的热烈的奇异的不经意便不请自来的,爱情。
从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以来,的确曾和倾慕的对象有过不少暧昧的情节,甚至是过分的肢体接触(曾有个直男愿意帮我含的经验),但是真能开花的感情也都只是少之又少,每一次的分分合合,都叫人刻骨铭心,永生难忘。身在学生时代,我明白这时的爱情虽然无知,但却单纯美好,没有利害,且几乎很安全。
那个学弟,大约一米七出头的身高,有些稚气的脸搭配着他老抓的刺刺的头发;喜欢打篮球的他,穿的每双球鞋都是几乎纯白的,在阳光下很刺眼。
那时我已经三年级了,他则是初入高中的小鬼,对他第一眼的印象,大约是暑假时我到他们班担任新生辅的时候吧,他静静的坐在下面,仰头向台上的眼神和面容(有点像危险心灵剧 照的黄河),让我印象深刻,他有双漆黑的眼,笔直的眉,阳刚之中透着一股秀气,是那类我蛮欣赏的男孩。
当时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它会是同道中人吗?老实说,在没进一步认识前,我无法确定,约莫十分之一的机率,说低不低,却又常让人失望。
奇异的幸运,中午扫地时,我那孤独的责任区竟挨着他的,渐渐我开始与他有了谈话,像是说说学校的八卦,还有,本校的一群隐形人的事。他倒是对这话题颇有兴致,真引人遐思啊!(有不少人是这样被我套出来的)
有时候我三不五时我会到之前待过的社团(高三没社团)去充当他们的顾问,发现他竟然是里头的某个干部,而且因为工作性质,他必须常来问我他不懂之处,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罗!後来渐渐熟了,会和他到学校附近讨论兼吃饭,在後来,我开始约他出去玩,或一起去打球,本来是一群人,到最後我们独处的机会渐渐多了,而我,刻意仍与他保持距离,以免走得太近让感觉消失(如果他有的话,後来证明他真的有)。
他笑起来很腼腆,尤其是我拍他头的时候。
一直到某天下午放学时,我拿起手机,发现有封新讯息,起初不以为意的打开一看,心跳几乎停止。
『学长,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发这封简讯,最近我为了这件事很烦恼,不晓得该怎麽办…,每次看到你我就紧张,我发现我,喜欢你…。你对我很好可是我竟然...真的很对不起。学长,如果你觉得很生气或很恶心,那我以後就不要去找你了。』
怎麽会生气咧,高兴都来不及了。
我狂喜不已,因为事前本来也没抱太大的期望,所以这更像是上天掉下来的礼物,我冲到附近的巷子站在转弯处,知道他等下会经过。
看见他独自走来,拿着手机,心情似乎不好。在他经过路口时,我走了出来,站在他面前,他抬头一看,神情满是惊慌,好像从没有想过我会在这里出现。他低头想要快步走过,我伸手拦住他,他呆呆的垂着头,彷佛犯了错的孩子。
「我都看到了,你的简讯。」
「对不起...学长。」
说完,他绕过我张开的手,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臂,他并没有回头。
「我觉得你不错,我对你也满有感觉的,是你提醒我这件事。」
他缓缓转过头,满脸讶异,不敢置信。我拍拍他的头,他不禁笑了,眼眶却流出了泪水,我揽着他的脖子,迎着西下的阳光-
我们很神奇的就在一起了,每个周末,我都会和他约在图书馆一起念书,和他在一起,常常一整天都不会累,还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呢!期中考後,我们会去看个电影,找一间安静的餐厅吃饭,然後在波光粼粼的河边散步。人烟稀少的夜晚的公园,我会牵着他的手,一直走到黑暗的尽头;在人人把视线集中在前方发光的银幕上,我们坐在有时空无一人的最後一排座位上,我会搂着身旁的他,忘情的吻他。
但其实我们能相处的时间是非常零碎而有限的,在学校,我不可能三不五时的去他们班找他,放学後我们都必须回家,漫漫长夜只能够开启电脑,让一条细细的线连系着彼此。
彼此内心的慾望,我们都并未主动提起,但是都懂。
当我们互相拥抱,唇舌相接时,总是难以避免自己身上最诚实的部位接触到对方,我,也只能在每次见面後,独自关在房门里用双手退火。我还是觉得除非他主动提起,我应再有更深入的行为。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班上几个要好的同学神秘兮兮的塞给我一盒东西,叫我回家再拆,说是什麽好用的,保证我喜欢,我难耐好奇,可是还是把它丢进书包里,答应他们回家再看。
礼拜六,本来打算睡晚一些,因为今天学弟和几个社员约好要讨论成果展的事情,没办法陪我。我却在睡梦中被电话惊醒,电话那头,学弟问我能不能过去,他们有一些项目搞不清楚。
我弄一弄很快的就过去了,也忘了检查是不是多带了些什麽。
讨论到了中午,大部分的人都先走了,只剩下学弟要陆续处理决议出来的计划,我帮他一直忙到一点多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