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视线扫过那两条忙於交配的狗，「我还真有件事不懂。」
道，「不过每个人知道这件事後第一反应都跟你一样，难道是我长得太不正经了？」
「你朋友的这个问题，虽然无法根治，但也不是不能缓解，下次你来，我再给你好好讲讲要怎麽治疗。」
「譬如说……有的人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倾向，有的人是後天被性伴侣改造的，有的人是性懵懂期被灌输了错误的观念……」
老徐又乐了，「就是受虐癖，被别人羞辱的时候会产生性兴奋，你问得是这个吗？」
祁东又打量了他一番，乾脆地点点头，「有点。」
萨摩不愧是祁东养大的，第一次提枪上阵便一展雄风，一点没给祁家丢人。
祁东第一想到的人便是小王。
老徐笑着鎚了他一拳，「你要是需要做心理谘询就来找我，我不收你钱。」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老徐花了点时间才捋清他想问什麽，「你说得是Masochism？」
「除非？」
「不，是我的一个……」祁东顿了顿，「朋友。」
老徐扔了贝壳，「其实SM这种活动，本来就是以前的贵族发起的，他们从出生就高人一等，没有人敢对他们严厉，久而久之必定心理扭曲，於是变着法地给自己减压罢了。」
「童年遭遇过心理创伤，父母不和，家庭暴力。」
「这个嘛，」老徐笑眯眯地琢磨着，「严格来说也不算是病吧，成因太多了，医学上都没有绝对的原因，心理学上就更没有了。」
「治？为什麽要治？」
「相反，那些人人都羡慕嫉妒的社会精英，因为站得高，压力大，反而更容易发展成受虐癖，通过被别人的侮辱践踏，达到心理的平衡。」
老徐也歪起脑袋，「你还要通俗易懂的解释，让我想想该怎麽说呢？」
「任何一边如果达到极限，都很容易出事，比如说，」他把中间的贝壳移到最左边，「一个长期遭到压迫却又沉默寡言不懂得释放的人，他的爆发是最可怕，所以一些大型凶杀案的凶手，往往是让人意想不到，平日里大家都觉得老实巴交的人。」
祁东听不懂，「说人话。」
祁东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你该不会以为我……」
「没错，我就想知道这病是怎麽得的，」还不待老徐开口，他竖起手掌，「专业术语我听不懂，请通俗易懂地回答。」
「举几个例子？」
祁东摇摇头，「都不像，你接着说。」
老徐立刻转了口风，「不过我刚才试了一下，就知道你不是，像你刚才问得那种人，就算症状再怎麽严重，骨子里也是傲慢的，轻易不会跟人发生肢体接触，除非……」
老徐手里的贝壳随着他的话左右移动着，「人的心理是会自动调节的，当上升到承受不住的高度时，就会主动寻求下落的方式，离地面越高，加速度就越大，自我解放的方式就越极端，反之也是一样。」
他索性走到架子边，随手拿起上面摆着的几个装饰性贝壳，一个放到了左手边，一个放到了右手边，「假设这就是人尊卑心理的两个极端，」他又把第三个贝壳放在了中间，「正常人，处在中间这个位置是最舒服的，越往下，地位越低，受到的压迫也就越大；越往上，地位越高，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多。」
祁东做完下午的工作，一抬头正好隔着玻璃看到凌道羲在送客人，那中年人跟凌道羲握手道别，出门前还伸出手去，大概是想
贝壳移到了偏左的位置，「一些社会底层的人，更容易产生施虐心理，因为长期做小伏低，自然就渴望把别人踩在脚下。」
第十四章 曝光
「哦？说说。」
「不，当然不用。」
老徐想了想，「还有一种人从小到大都一帆风顺，没经历过什麽挫折，各方面都很优秀，智商高，学历高，社会地位高，这种人也是受虐癖的高发人群。」
祁东眯起眼睛，「就是这个，你再详细给我讲讲。」
老徐纳闷，「难道你问我的原因不是想帮你朋友治病？」
老徐把手拿开了，「你知道吗，来我这里做谘询的，十有八九都会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实际上说得却是自己，这也是一种常见的逃避心理。」
祁东往地上弹了弹菸灰，「你说为什麽有的人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狗？」
老徐低头笑笑，突然毫无徵兆地把手搭到祁东肩膀上，祁东偏过头瞄了一眼，又看向老徐，不明白他葫芦里卖得是什麽药。
「还有吗？」
「是他认可的人，而且一定要是强者。」
老徐送他们出去的时候，还大方地邀请祁东有空再来做客。
他想了想，又强化了一下这句话，「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不用治了。」
祁东还在思考，老徐见他听得专心，好奇地问，「你怎麽这麽关心这个，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