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老汉说:看你开会人就回了麽。还是你们公家人好,有人送礼麽!吴畏把包裹都搬进了房间。打开一看,里面有五味子果,鲜茵陈,核桃,蜂蜜、地软、土鸡蛋、腊肉,还有一只杀好的野雉。看到这些土特产,知道那个憨厚的汉子还记挂着自己,吴畏不胜感动。
吴畏正准备继续去开会,突然房间门开了一条缝,有个人闪了进来。定睛一看,却是好久不见了的葛泉。吴畏忍不住想到俩人间曾经的浓情蜜意和後来被背叛的打击,一时有些情难自已。
可葛泉却像是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进来就对吴畏说要办沙厂,让吴畏帮忙。吴畏说刘兴奎那不是已经有沙厂了,一个镇上咋能再办第二个,何况现在从河甲後村下河湾处到镇街都是沙厂的范围,你把新沙厂办在哪儿?葛泉说镇街前的河滩那是全镇街人民的,他刘兴奎的沙厂咋能把整个河滩都成了他的?
吴畏说:人刘兴奎有开采证,你有吗?葛泉说,你是省城来的,权势不比书记和镇长小,肯定有办法麽。再说凭什麽他刘兴奎有开采证,这不公平!吴畏说:你当初要改造商业街就公平啦?!现在改造不成,眼红别人也眼红不成哩!葛泉其实是来试探吴畏口气的,而吴畏一口回绝,葛泉恼了:不让办的话,也行,我现在就出门,当着书记和镇长的面,说省城来的吴主任喜欢被男人日尻眼子哩!
吴畏气的发抖说:葛泉葛泉,我告诉你,要不是和你相好过,你说这话,我扇你的嘴!办沙厂这事,我管不了,你去找书记吧!当初看中的是你还硬气,原来就这样个稀包松?!
葛泉瞅见了摊在地上的包裹,便说:这是有人送礼呀,看来不送礼,吴主任是办不了咧?他刘兴奎开沙场,塞给了领导多少黑食也没少给你吧,算不算官商勾结,欺诈群众,从中牟利?我今天也带着礼哩,给你我胯裆里的大鸡巴,你吴主任不是离不了男人的大鸡把吗?
吴畏说:留着回建材铺喂你的祁猫儿吧,我不稀罕!
葛泉说:不稀罕我的,稀罕谁的?刘兴奎的?他鸡巴比我大还是比我骚?
吴畏骂道:就是一条狗的都比你强着哩!葛泉日了一声,和吴畏撕打在一搭。吴畏人虽然瘦弱些但小动作麻利,被葛泉已经打倒在地上了,还伸出脚踢了一下葛泉的交裆,葛泉说:不稀罕了就想害我?!照着吴畏鼻脸上就是一拳。两人你来我往,直到听见开完会的人在院子里的说话声,才住了手。
葛泉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子,出门前恨恨地对吴畏说:我办不成沙厂,你也别想再当官!
32、打死人了
吴畏一个人在房间里反复琢磨葛泉究竟会干出什麽事来,他眼红刘兴奎眼红得出了血,对自己的威胁不能不当真。
思来想去,吴畏给自己在市河管会的同学打了个电话。
一个月後,葛泉拿着开采证找书记办理沙厂的手续,书记奇怪县里定的政策随便更改,本来不允许一条河上办两个沙厂的。这让镇上的工作很被动,就那麽一段河滩,姓刘的和姓葛的都是镇上强人,一个槽里两个马嘴,这以後闹矛盾的事就多了。书记说:葛泉,说实话,你狗日的是县里还是市里有关系啊?
葛泉嘿嘿笑。书记明白了,但警告葛泉:刘兴奎在原有的范围内淘沙,你在河滩拐弯下淘沙,界线分明,各淘各的,互不牵涉,勿惹是生非。
葛泉的沙厂一边在办着手续一边就在河滩里动了工,他雇用的人多,而且比在刘兴奎沙厂打工的人每天多五元,中午还每人送一个半斤重的蒸馍,一下子在拐弯下面的河滩里就有了十多个淘沙点。每个淘沙点上堆起淘好的沙丘,沙丘大得像麦草垛子高。刘兴奎当然咬牙切齿,和刘老三一搭去找书记镇长,书记以葛泉办沙厂也有合法证件为由,使他们毫无办法。
葛泉葛满得意忘形,把沙厂的淘沙点不断往上移,明显都超过了界线。刘老三便来砸淘沙点,说是侵犯了他们沙厂的领地,却被葛泉葛满打得掉了三颗门牙。刘兴奎气愤不过,当天晚上,就去报复,他和刘老三一人提了一根钢管跑进葛泉的沙厂,看管沙厂的两个人正在一个沙堆上吃烤熟的土豆,噎得梗直了脖子,根本没注意到两人进了沙厂。
葛泉和祁猫儿趁晚饭时沙厂没人,躲在一个沙壕里正亲嘴儿撸鸡巴,被刘兴奎兄弟撞个正着。
刘老三粗声骂:我日你妈X葛泉,你敲掉老子三颗牙,以为没事咧?躲在这球日男人尻眼子,我他妈替你臊着哩,钻回你妈X里也得把你拉出来,当着全河甲镇的人面前,臊臊你个二椅子!说着一钢管砸在沙壕上运沙车的车灯上,车灯哗啦就碎了。
葛泉猛地见刘老三和刘兴奎吓了一跳。葛泉说:干啥?干啥?竟觉得腿发软,不敢动弹,瓷呆呆地立在那里。
祁猫儿却并不怕,提了裤子,在下面骂道:刘老三,合上你的X嘴,再敲掉你两只牙!日男人尻眼子,管你鸡巴相干,横竖没日你爹!
刘老三举着钢管跳进沙壕,一钢管抡下去,祁猫儿就倒了。祁猫儿肩头上挨了一钢管,听见骨头在哢嚓嚓地响,左胳膊就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