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爹叫杨健雄,大家都管他叫大熊,曾经在武警部队服役。壹个礼拜前他头疼去县城医院,结果诊断是恶性脑瘤,医生说俺爹还有壹个月的日子。下午从医院回来时,俺爹蔫了。可俺爹是脸皮薄好面子的人。等回到村儿里,街坊们问他,他就说脑袋瓜子里长个大包,没啥大事。街坊不太明白也就不咋问了。爹回到家里,告诉我他的病,然後不说话了,就是抽烟,壹根接壹根。家里乌烟瘴气的。
晚饭是鸡蛋炒西红柿,我觉得很香,但心里却很难过。俺爹是好人,为啥让他得这邪病呢?俺爹从小壹个人把俺拉扯大,如今却没几天活头了。晚上的鸡蛋西红柿被俺和俺爹都吃了,俺爹说不能浪费粮食。
俺爹不容易,俺没娘,是俺爹给俺拉扯大。我躺着睡不着,斜眼瞅瞅俺爹,他躺在炕的另壹边,俺也不知道他睡没,然後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俺爹把俺叫起来,俺们壹起去田里耕地。俺爹心疼我,所有的地都是他来耕,俺只负责拔野草。以往不到俩点的地今天爹爹耕了4个点,耕完俺俩坐在田埂上吃午饭—白面馒头和疙瘩白根咸菜。俺和俺爹壹人吃俩馒头,以前俺爹能吃四个呢。夏天天很热,下午俺们没干啥就收工了。和以前壹样,俺爹带俺去村头的寡妇河里去身子。俺们到时河里已经聚了不少洗身子的村民了。俺爹把衣裤壹扒,跳进河里,先游几圈,然後到岸边和我洗身子。每到这时俺都是最自豪的。俺爹是村儿里最结实的汉子,虎背熊腰,而且俺爹的吊绝对是最大根的,每次洗身子时俺爹都是焦点。隔壁胡大叔见到父亲来洗澡总是灰溜溜的起身穿衣服离开。大家都哄他说小鸟见大雕喽!每说到这我都觉得特牛。我觉得俺爹比他们都牛!以前,俺去李姑家的路上还听过几个女人在议论俺爹:
“大熊壹个人耕那麽壹大片地,俺家老刘顶不上大熊壹半呢!”
“俺听人说大熊不只人特俊,而且那话也特大呢,俺家老胡啊,俺都不说他啥了……俺现在还没个娃呢。”
“胡家媳妇啊,你是不是想跟大熊?”
“瞧你说的是啥话啊…………”
“哈哈哈哈……”
.回到家里俺爹做饭时说脑袋疼,俺去村儿卫生所给他买药。村里的卫生所就是胡大叔他家,胡婶子是卫校毕业的高材生,在家给人开药顺便看看小病,村里人都把她看成是能人。只是大家都背地里说她再能耐却也治不好胡大叔的吊,还说胡大叔的小手枪里没装子弹。 俺到了胡婶子家说给俺爹买药,胡婶子壹下来了Jing神头,问这问那。俺说俺爹脑袋瓜子里长瘤子了,疼得不行。胡婶子壹下子楞住了。她没说二话拿着药箱就跟俺回了家。家里面俺爹正光个膀子躺在炕上,胡婶子凑过去问俺爹好多问题,最後哭着离开了俺家。结果第二天,村里所有人都用壹种非常不正常的眼光瞅我。还有不少妇女在偷偷的抹着眼泪。俺的心里也有点乱了。几天来,俺爹照例去田里耕作,只是半个钟头就得倒着歇会,有天中午俺爹竟然迷胡了。俺找了李大伯,王伯伯和王婶子把爹扶回了屋子。俺爹还没清醒呢,胡婶子就来了,对俺爹又拍又打,又翻眼皮又听心跳,最後告诉俺们没事俺爹暂时没事。渐渐的人也就散去了。俺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虚弱的爹爹。爹的身板还是那麽硬朗,可怎麽就得上这病了呢?想着想着我就哭了,我好害怕,越害怕哭得越厉害,後来俺爹醒了,看我哭的脸像小花猫,就说他是干活累的,可我觉得不像。俺爹那身板儿,是不会干活累垮的。就这样熬了几天,俺爹真的垮了。俺爹只能在家里活动了,再也不能去地里干活了。有时俺爹看着俺总会叹气,说他闭上眼了就没人照看俺了。
晚上睡觉俺爹说他脑袋疼,让我去拿药,可是俺爹成天大把大把 的吃药,哪还有要让他吃啊。俺说去胡婶子家买些回来,就出去了。到了胡婶子家,胡婶子家的灯还亮着,我推开院门走到房门口,刚要敲门却听到里面在叽叽喳喳叽咕这什麽。俺趴门上仔细听了听。
“老胡啊,大熊这病看来是不行了。你看这大熊,壮实着呢,怎麽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媳妇啊,再壮实也没媳妇呢啊!”
“去你的,人家媳妇可是咱村儿的真顶真的漂亮大姑娘,可惜啊,难产,就这麽没了啊!大熊壹个人带着虎子,多不容易。”
“媳妇啊,大熊确实强,俺见过。俺服了,俺下不出种,大熊那麽好的种,死了怪可惜的。”
“俺知道,俺要是有了大熊的种肯定能生出个出息的娃。”
“媳妇,你可不能有啥想法啊。”
“快死的人了你怕啥啊?俺把他的种取回来,将来给你生个娃啊!咱俩的想想办法,看怎麽弄到啊?现在虎子成天粘着他爹,还真下不了手!”
“………………”
俺站在门外都听见了,俺脑袋已经不转了,没买药就回家了。俺爹还在躺着,睡了。看着爹,俺不是滋味,以前我引以为自豪的爹现在正被人打主意呢,俺得保护爹。
晚上我早早的就睡了,睡在爹的边上。到了半夜,俺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