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撑到了月尾发薪的日子,证监会仍然在调查中,复牌无期。智明从未想过手头上可以动用的资金居然跌至双位数字,纵使有了这个月的薪金,但其实根本不足够偿还财务公司的每月最低还款额,自尊心一向很重的智明从来没有想过向双亲求助,女朋友那方面更加是不可能打主意,唯有天真地希望在收数公司采取行动前股市可以有转机。
不经不觉还款期已经过了两星期,智明已经收到了摧交款项通知书,之後不断每天都收到四至五次财务公司职员的电话,不胜其烦的电话令智明索性把电话也关上。又再过了一星期,这一次收到的居然是来自律师楼的挂号信,声称会采取法律行动,还通知智明债项已经转介至另一间财务公司跟进。这亦是智明最担心的情况,以後向他追讨的便会是那些「专业」的追数公司,智明的心情也凉了一截。为了避开那些追数公司,智明除了上班以外已经甚少离家,除了担心在街上遇上那些追数公司职员外,也担心他们会到家中找他麻烦,吓坏了家中同住的双亲。
智明很清楚那些追数公司所用的技俩,假如他们惊动了警方高层,他的前途便会毁於一旦。但智明可以做的根本有限,每当接到上级召见时都会诚惶诚恐。刚刚面见完上级,幸好恶耗还未出现,但心情已经跌至新低点。一个人在街上走动,总是觉得有人在他身後紧随着好不自在。为了避开他们的耳目,智明亦刻意以比较偏僻的路径回家。
暗夜中的横街更加显得寂静,偶然传来的杂声也会触动智明的神经,智明也加快步伐希望可以尽快离开这个满布危机的後巷。一阵从背後传来的物件碰撞声音令智明下意识地往後望,再回头时两名似曾相识的人已经押着他的肩膀把他猛力推向墙角。智明是一名训练有数的警员,这些普通的袭击理论上不可能制服到他,正打算反击时,眼前出现一张面目憎狞的面孔却把他止住了。
【港】「范Sir,我哋又见啦!」
【书】「范Sir,我们又见面了!」
双肩被他的两名随从按着,智明动弹不得
【港】「你哋想点呀?袭警好大罪架,你哋好放开我!」
【书】「你们想怎样?袭警是严重罪行,你们立即放开我!」
健龙一手按着智明的嘴巴,另一只紧握拳头的手已经毫不留力地击在智明结实的腹肌上,拳风令智明感受到一阵绞痛,但嘴巴被封住了,只能强忍着泪水。
【港】「扑街,同我讲袭警!吾知差佬借钱吾还大罪d定系袭警大罪d呢?」
【书】「他妈的,跟我説袭警!你告诉我警察借钱不还罪重还是袭警罪重呢?」
健龙这样一说,智明立即语塞,也认得另外两名随从就是在夜店查牌中的陈仁波和李汉民,真是冤家路窄,怎麽追数的居然会是健龙?智明唯有发尽全身的力量推开两名随从,趁机会拔足而逃。
【港】「点呀,差佬借钱吾驶还呀,你敢走我就即刻将你签果份借据Fax比你老顶,睇吓到时你走得去边?」
【书】「怎麽呀,警员借贷不用还吗?你不停下来我便立即把你签的借据传真到你的上级,到时看你还可以逃到那里?」
听到健龙这样说,智明立即把脚步止住,随後追上的仁波和汉民立即把智明按住,迫令智明跪在地上。从後赶上的健龙立即用手抓着智明的头发,坚硬的皮鞋已经狠狠地踢在智明的跨下位置,裤裆下的阴茎和阴囊顿时感到强烈疼痛。
【港】「扑街,借咗过百万吾驶还呀?」
【书】「他妈的,借了过百万用还吗?」
被对方这样羞辱,智明还仍然有反抗的冲动,只可惜下体的疼痛已经令他无能为力,还要被仁波和汉民乱脚不停地踢,最後只能尽量把身体屈任保护自己,由他们为所慾为。
【港】「点呀?范Sir平时着住套差佬制服、陀住支炮吾系好威嘅咩?点解而家搞成咁呀,要跪响地下求我呀?呢一脚系我还返比你嘅。话晒一场相识,吾好话我吾提醒你,一个礼拜内如果你重吾还清今个月嘅利息,到时吾好怪我冇面比呀!」
【书】「哈哈,平日穿着警察制服、身上有枪的范Sir怎麽会弄成这样,要跪在地上向我摇尾乞怜吗?这一脚是我还给你的。一场相识,我顺便提醒你,一星期内如果你不还清这个月的利息,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
仁波和汉民终於放开智明,智明屈曲着身体抱着痛得入心的下体躺在後巷的脏水上动弹不得,望着健龙、仁波以及汉民施施然离去。
一星期很快便过去了,智明实在无计可施,早上上班前在家中信箱中居然发现了一叠印着他的相片、姓名和「欠债还钱」的红色大字。幸好智明及早发现,否则被双亲或是邻居见到的话便麻烦了。惶恐中度日的智明同时亦影响了工作的表现,下班後被上级训示了几句,心情更见低落,一向自傲的智明仍是没有把实情向任何人透露,少见了很多的女朋友又向投诉,还追问他结婚的安排,多方压力下已经令智明的精神状态濒临崩溃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