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人余真 46
夕阳在满天红霞里落下去,天一下子就暗了。一轮满月在将黑未黑的天边袅袅升起。远处几朵残云随着夜风飘了过来。华威集团大楼前却是越来越多人。不知道谁准备了照明,在天黑齐之前,刷一下都亮了起来。人群就一起欢呼,震得大楼临街的玻璃都嗡嗡发响。一个年青人拿起吉他唱起了歌,路过的人就停下来听,慢慢就越聚越多人了。
夜色本来应该是安静的。可是今夜并不安静。白天刚进行了一场极大的示威游行,参与人数以万计。各种诉求的都有,百川交汇。主办单位说这是民怨的集体表现,说现状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如果政府再不改过自身,他们不排除更激烈的行动。
年青人唱完了歌,其他人又拿起话筒开始他们的演说。尚志荣从监控电视里看着这些年青人在激烈地说着社会应该是怎样的,又不应该是怎样的。虽然说话里把尚志荣骂了个透,可是尚志荣并不怎么生气。反倒觉得年青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年青人没有理想,没有创新的能力,没有挑战权贵的勇气,那还算什么年青人?这两天尚志荣突然开窍了。在劫难逃。要发生的事情必然发生,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小心应对。他对自己的五行阵法是很有信心的,五行生克乃是天地的规律,就是修罗王自己来了也没法改变。相生之下就五行越演越列,立于不败之地。相克的话就此消彼长,变化无穷。他心里默默想着阵法怎么变化,如临大敌不敢怠慢。
突然他感到大楼摇了一摇。这不是人摇了一摇,而是本市最高的大楼华威集团总部摇了一摇,这可不是玩的。除了地震,还有什么能摇动一座大楼。他首先想到在内堂坐枯禅的余真,如果真的地震怎么办?然后他感到大楼又摇了一摇。他自然地抬头看监控,想看看外面的情形,正好就看到华威集团大楼一层一排临街玻璃幕墙纷蹦爆裂,然后从大楼里拥出一股黄烟向四方散射过去。那些刹那前还在高喊的年青人,转眼就被黄烟困住了。他看到不少年青人倒在地上,过了好一阵才有几个慢慢爬起。起来的没有逃跑,反而都一步一步往大楼靠拢过来。
尚志荣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黄烟是从大楼向外喷出去的。按理说,应该往黄烟出现的反方向逃跑才对。不过事情其实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发生的,他看到年青人走进自己大楼,才觉得奇怪,就又有更多的年青人走过来。他抬头看星,想从天象中看看是不是地震了。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到,刚才还是暗蓝的天空一下子就黑齐了。可是墨黑的夜空里却没有星星。
尚老头,还不发动,尚待何时?尚志荣还在疑惑就听到老胡在身后大吼。狐狸能不能吼呢?这声音是吼吗?还是叫?或许是嘶?尖利飘拂,却也毫不犹豫直指尚志荣心头。尚志荣如梦初醒,发现自己竟然又迷惑在外事内,连对手已经出手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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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年青人热烈地讨论着时局的时候,华威集团大楼后面小巷里张引正做着最后准备,他把修罗旗取出来拿着手里摇动,一层黑气就慢慢升起向四方包围过去,只是来势很慢,黑气又很薄,所以大家都没有发现。他算好了那潜藏地底的怨气今天晚上就要出土了。最近一连串让人不安的公众事件就是受了它的影响才会发生的。他一直摇着修罗旗黑气就一路往上升,沿着大楼外墙往上爬,遇到通风口就顺着通风口往里灌。
大楼里没什么人了,除了在加班加点制造正面舆论的公关部,就是不分日夜的电脑部,还有就是负责清洁的大爷大妈。首先感到不适的是在清洁大堂的一个大爷,他觉得头脑发热。然后他就想到,怎么就自己一个卖力,其他人都好像不怎么努力工作。于是他举起手上的拖把就往旁边那个大妈的头打下去,那个大妈受了一棒子头上起了大泡,一面用手揉着,一面跳起来就逃。打人的大爷就追。其他大妈大爷看着不单没有把他们劝开的意思,更是想想就觉得自己亏了怨了,都是其他人不好让自己受了累,就都各个选好自己心里仇恨的对象,先是瞪着看,然后就都扭打到一起了。
黑气转进底层的公关办公室,里面那些时尚Jing英本来都围着讨论怎么把华威的希望行动更有效地用在宣传活动里。正在大家都在想着各自的计划的时候,一个文案的文艺中年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实在太亏了。女人金钱一无所有,每天都在这里坐着想方案。他觉得现在领导这个小组的大姐肯定是不知道跟谁睡过了,要不是不可能找她来带领大家。带领大家的应该是自己才对。他越想越气,突然使劲推开了身前的桌椅直往她走过去。大姐抬头看这个文艺中年两眼发呆向自己走过来,也只是瞪着他看,没有叫喊或是避开的意思。文艺中年走到大姐身前首先就赏了她两耳光。然后手脚齐施下死命揍。大姐好像给打蒙了,也不知道还手。其他人也不劝反倒围过来看,一些人就叫了起来,说:打!使劲打!可是文艺中年又不打了,因为大姐实在被打惨了,衣服松脱倒卧那里。文艺中年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瞪着眼在脱衣服。他脱下裤子的时候大家都傻眼了,怎么这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