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下子李世民还想推开他。但一个念头闪过,双手就无力了。一下,再一下下就好了。李世民心里这样想着,纵容着自己享受片刻的温存。好吧,就当是缟赏自己,终於当了皇帝。反正就是皇位、财富、权力,都没有一样会让他真心喜悦,那麽多的东西,都不及尉迟敬德一个拥抱,一个细吻。是啊……就当是缟赏好了…… 只一下下,他以後都不再奢求……李世民就这样编着籍口,人已融在尉迟敬德怀中。舌尖不可按捺地与尉迟敬德交缠,努力去记住他的味道。他不能欺骗自己,那时在树林中被大哥设计,一遇见尉迟敬德,他是有多想在他怀中大哭一场。告诉他自己有多讨厌这样的家族、这样的淩辱、这样的自己。酒宴之後,他却不敢再想起尉迟敬德了。他能告诉他什麽?告诉他,自己很讨厌这样的事,但是身体却不能抗拒,还变得那麽渴望与父兄乱伦,在他们的蹂躏下主动求欢……你说此後,尉迟敬德会怎样看他……人是贪婪的。得到了吻,李世民又禁不住将双手环在尉迟敬德颈项。尉迟敬德及时捞住他的腰,两具赤裸的身躯就紧紧贴在一起。这更让李世民无法抽身了。他好不容易,乘在自己快要失去理智的前一刻,推开尉迟敬德,一下逃到岸上。他下意识掩住了嘴,就怕刚才的吻会溜走似的,来来回回吞咽几次,确保将这个吻都好好记住了,才放下了手。
「告诉我,你有没有放过我在眼内。」李世民只想求他放过自己。若然自己是没放过他在眼内,又怎会三番四次都得这样回避他。就像现在,李世民已受不住尉迟敬德炽烈的视线,只得低下了头,有点自暴自弃地说:「好了……就当是你说得对吧……我已经不再需要你了。那时候我还小,需要像你这样的人给我躲避,但现在,既然那种小把戏都玩不下去了,我还要你来……干什麽……」「原来我们之间,都只是玩吗?」不要谈什麽我们之间。李世民不想想及他们之间有什麽私情。若若单单说到是他李世民,和他尉迟敬德,李世民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他好想躲,但身子一缩,就被尉迟敬德压得更紧。他几乎是被尉迟敬德的身子夹紧在墙上,一动也不能动。就连一个呼吸也要被他控制住了。
「逃,你就会逃。能逃得去哪里?」尉迟敬德没追上去,还留在池中,只直直望着李世民的背影,冷然道:「大业已成,已经没有什麽好挂虑了吧。」「……并不是说我大业成了,就是你领奖的时刻!」李世民怕他说下去,说到爱恨,便赶紧抢了他的话。他四处环顾,避重就轻地问了别的问题:「我的衣服呢?」「是因为你已成皇,不再需要我了才对吧。」「我问你我的衣服。」尉迟敬德听到他这样再三回避,一下子跃出水中,逼到李世民身後,将他反过来,一下逼到墙边。李世民始料不及,回神过来时已经被困在尉迟敬德他人与墙壁中间,双腕被紧紧扣住。
想到这里,李世民更是逃命也似。他爬上到池边上,欲离开水中。尉迟敬德一下就将他环在臂内,不让他走。李世民体力透支,根本不敌猛将的臂弯。也不如说,好不容易鼓起的决心,又被尉迟敬德一个拥抱就弄得瓦解。
「放开!」「回答我!」尉迟敬德一向不多话,是行动多於理论的那类人。今天却特别多质问,或许是有些事情,拖得太久,不得不解决了。李世民被他的逼视弄得相当不安,他扭了扭被制住的手,冷冷地说:「你想怎样想就怎样想吧……」「你都不知道,我看着你周旋在李渊和你李建成身边,那种欲哭无泪的表情,我曾经有多少次想就这样把你拉下来,绑住你的手脚,绑住你双眼,就地把你强暴了……如果,那至少能让你忘掉一点痛苦的话……」「用一种痛苦来盖住另一种痛苦?」李世民不禁这样脱口说了出来。
「够了。李世民,你逃够了。」李世民背对着尉迟敬德,冷酷的脸容再保持不住。他被尉迟敬德弄得全身发软,只能装模作样地挣了挣扎,却惹得尉迟敬德一下将他拉回水中,抱住他的脑袋就把他吻住了。
那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搓着,世民才想起他自被郑军沾染过後,他都没让尉迟敬德碰过他。这样的亲近实在是相当奢侈。李世民忽然觉得,他也不介意再受些委屈,去借意搏取尉迟敬德的温柔……反正他已无法从正途得到尉迟敬德的疼爱了。这身体太脏,到了这种地步,就是连让尉迟敬德在上面泄欲的资格也没有了。想要他抱,也只得用这种旁门左道的法子了吧……他觉得自己很诈。他这样子,实在跟那时蒙着双眼、装作是无知稚子与受害者时,差得不远了。
的自己。想到这里,他也闭上了眼,尝试玩玩以前的把戏,涌上来的却只有一幕幕龌龊苟合的片段。也不知以前的自己是怎样做到忘我。
他恨自己的卑鄙。一个转身,从尉迟敬德怀中逃开过来。一动,腰肢就痛得要命。方才做那种事的时候倒都不觉痛的,根本就是什麽感觉都没有了,他几乎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达到高潮,还是射精只不过是一刺激到他体内那处,就会触发的生理反应,与高潮无关。像他这样坏掉了的人,根本不配谈什麽爱情。只要一直痛苦下去就好。乾脆不再触碰那种东西,就像以前一样,把什麽爱、什麽欲望,都忘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