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好玩的吧。”
“不要难过。”
赤狄修被禁锢在地上,喉咙像被针线缝得细细密密,根本发不出声音。
可他要强行开口出声,用力到额角出汗,脖子青筋凸显,眼眶布满血丝,咽喉口腔蔓延血腥味,像是针线被崩断,终于漏出点缝隙。
“……多……洛……”
“珍……”
他目光死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他的手指发颤,全身用力到痉挛,鲜血从口中流出,可光钉还是将他牢牢钉在地面。
似一条被丢弃到沙土上的鱼,感受脱水干涸的绝望窒息。
瑟芙拉轻蔑地看他一眼:“神明不会庇佑你这样的人。”
“迟早,你会带着你的血瞳和厄运痕迹,下地狱。”
说完这些,她一甩袍袖,也离开山洞。
塞尼德知道事情成了,笑得红光满面,转头骂完一声暗狗,也跟着出去。
刚才还拥挤不堪的山洞,此刻空空荡荡,只能听见外面一群人渐行渐远的声音。
这一夜,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是极其普通的一晚,在梦乡中很快就会度过。
可对于赤狄修来说,这个长夜如此漫长。
漫长到,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
天光破晓,渐渐地,太阳光线穿过林间树梢,又慢慢爬上山头。
在鸡鸣狗叫之中,小村庄的人们头一次大清早聚集起来闲聊,昨晚那声势浩大的动静,早传开了。
“你们听说了吗,公主居然在我们这种地方!”
“神呐,我还和公主说过话。”
“她好歹也在我们村庄待过,以后成为神女,光明之神会不会庇佑我们村庄富裕起来?”
“我们村庄不知道,塞尼德那家人拿到赏金可富得很!竟然给他碰上这种好事!”
……
而山洞之内,依然是昏暗死寂的。
钉在赤狄修身上的光钉逐渐消失。
但却他木讷空洞地待在地上,一动不动,失去了生气,仿佛被洞中的漆暗吞噬压垮。
他就那样躺在地上,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视线却没有焦距。
洞外明过一轮,又暗过一轮,悄然无声又轮过一天一夜。
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都有醒来的时候。
到第三天的清晨,林间响起清脆的鸟鸣,赤狄修下意识抬起僵硬发麻的脖子,看向木板。
空荡无人。
她不在了。
他熬得通红的眼睛,又慢慢熬出氤氲的水雾。
世上哪有神明。
就算有,又怎么会眷顾他这样的人。
长时间没喝水没进食,腹部一阵阵的绞痛,后背冒出冷汗,赤狄修不禁蜷缩身体,一样东西从他怀中滑落。
“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才恍惚间想起,多洛珍在临走之前给他一样东西,让他不要难过。
赤狄修动作迟缓地伸出手,捡起那样东西,努力聚焦视线细看。
是一串珍珠项链。
足够他大半辈子衣食无忧。
要怎么,才能不难过。
赤狄修手腕压住眉眼,眼泪安安静静从眼角滑落,没入泥黑的地面。
*
又过去几天。
赤狄修离开山洞。
他先到山间小溪将身上的尘土灰泥洗干净,而后在太阳下晒干身上的衣服。
阳光直照,没有丝毫温度,他也没有任何表情。
简单收拾好自己,赤狄修来到山的背阳背风面,这里地势较为平缓,山林草木带着一股shi润。
他那时年幼,有位好心人帮他将父母埋在这。
他经常来这,守着那两块方尖石碑,也守着这座山。
“我以后不能经常来这里看你们了……对不起。”
赤狄修极少会对石碑说话,一般只会来打扫野草枯枝,然后木楞地坐在一边,等到傍晚离开。
现在,他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充满一种仪式感地对父母认真说。
“我要离开这里,去找一个人。”
“她是公主,也是神殿的神女。”他的话音变得艰涩。
“我不会使她困扰,我就……远远看着她……”
*
赤狄修离开这座小山,也远离这偏僻的小村庄。
他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卡尔圣国城,如果不是多洛珍的出现,他这辈子也不会去国城这样的地方。
没有钱搭马车和木车,他徒步去,沿路问人方向,饿了渴了就往山林里钻,以他从小到大生活的经验,总能找到吃的。
路程远到看不见尽头,但他步伐坚定地朝前去。
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赤狄修终于看见国城的外围,石墙较低,露出里面林林总总教堂的塔尖。
他进入国城,发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