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飞奔过来,树藤头发激动得将她裹起来,包成一个茧。
被紧紧勒住的简晓栀:突然窒息。
狼刑,菲厄,尼克他们也围了上来。
“你不知道,”树姬满脸笑意,“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多无聊,大家都很想你。”
菲厄推了推老花眼镜,和蔼道:“非常想听你在我旁边唠嗑,不然织东西都没劲。”
尼克还是笨重缓慢地点了点头。
狼刑傲娇地仰下巴:“就,勉强想过一下。”
简晓栀眼眶发热,有种外出旅途不顺,回到家放松身心的感觉,“我也好想你们!”
锻渊终于听不下去,“啧”一声直接上楼。
某种不知名的透明ye体落在脑门上,简晓栀的手还被树藤捆着,都抬不起手来擦,只好扬起脑袋往上看。
那朵食人大花伸长脖子,张大嘴巴在她的头上流口水。
简晓栀:啊,熟悉的口臭味。
鹰茂一巴掌扇在树姬的脑勺:“你还不快把头发松开,我记得你以前裹尸也是这么裹的。”
简晓栀:“……”
树姬:“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不用见外,”简晓栀被松开后,揉了揉胳膊,视线环顾一圈,发现少了许多老朋友,“其他人呢,是不是有事外出?”
比如柴又目,再比如一只和狼刑总是打来打去的大鸟基因异化的生物,两人打着打着成了铁哥们。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沉默下来。
“其实子午林一战,算是两败俱伤吧,他们死了不少人,我们也有不少伤亡。”
“他们有很多新式武器,波及范围广,伤害程度高,”见大家都沉默,鹰茂只好开口说,“更重要的是,博士从断渊回来,受的伤并没有好。”
并且博士自己都没有察觉,在他送走简晓栀之后,情绪持续性消极。
到后来消极迎战。
在战乱开始之前,博士就让研究所其他人离开,但没有人走。
因为研究所不只是他们安身之地,更是他们半个家,就算他们恐惧博士的实力和疯病,他们仍旧感激他。
锻渊不在乎自己生死,但是硬是要作战的话,他能不让任何一个人类活着离开,却不能保证每一个异化生物都活下来。
“算了,撤退。”锻渊一把火烧掉实验室,不让人类拿到一丁点药剂,实验原理和样本。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他说。
最后,他拿出制造体,用来代替他作为死亡的证明,减少人类的追击。
……
鹰茂:“其实啊,博士从断渊回来已经发现子午林的异样,他到处排查,大概推演出要发生的事情,所以送你回人类基地的部分原因也在于此。”
因为那时,子午林是最危险的地方,炮弹从头落下,子弹穿火而来。
恐怕谁都无法分心去照顾一个人类。
相比较起来,人类基地更安全,而且有吃有喝,听说那里的法律还规定不准杀女人。
“我们目前住的地方也是博士以前建的,他以前用来放置多余材料,现在我们清理了出来,”鹰茂说,“这里的结构和以前的研究所也差不多,你应该也能住得习惯。”
鹰茂带简晓栀上楼。
简晓栀问:“博士受的伤在哪里?”
鹰茂张口的瞬间就想起博士的警告,一时只能硬着头皮,含糊提示:“我猜是右边肩膀,不过他没给人看过,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简晓栀想起以前锻渊教她练枪用的也是左手,心神微微一动。
“依照以前的位置,”鹰茂打开一间房门,“你看看这间房怎么样?”
简晓栀没跟过来,而是站在楼梯拐角处:“茂哥,我上三楼看看博士。”
鹰茂笑了下,一挥手:“行,你去吧。”
*
简晓栀站在实验室门口,敲门的时候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做了。
门向一侧移开。
锻渊坐在工作台前,一身黑衬衣黑色长裤,外穿白衣大褂,看起来干净利落。
做起实验来,目光也不见得有多专注,神色散漫,动作随意。
一如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
“怎么上来了,不多和他们说会儿话,”锻渊放下试管,脱下白色手套,“不是想他们吗?”
话是这么说,但简晓栀听出他这话里的吃味。
锻渊心里确实不太是滋味,这小孩见到他的时候,哭成那样恨不得他马上滚,见到那群家伙,别提笑容有多灿烂,差点开出朵花来,一口一句的想他们,倒是把他撇得干干净净。
“小不点儿,”他坐在椅子上转向她,懒腔懒调地说,“小没良心的。”
简晓栀走向他:“博士是不是担心我,才把我送回人类基地的?”
锻渊很果断地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