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若是陛下捡了,那不就是陛下有那个意思嘛?”
殷明鸾脸红,这哪里是试探,这是叫她勾.引啊。
那若是不捡呢?
但是想到子嗣大事,殷明鸾咬咬牙。
不捡,那她便豁出去了。
殷明鸾凝眉思索片刻,开始隐隐有不认同,但是想到殷衢的子嗣大事,终于说道:“好吧。”
张福山终于舒了一口气,放心地笑了。
只是当他走出了坤宁宫,被冷风一吹,却觉得自己出了一个糊涂的主意。
若是陛下不解风情,对皇后娘娘扔下的贴身衣物视而不见呢?
想到这里,张福山又发了一身冷汗。
他匆忙赶到了乾清宫,正好下朝后的殷衢从殿外走了进来,他进来后换了一身居家的衣裳,鹅卵青色的绸衣,简单用玉犀簪子管住发髻。
圣上不严肃的时候气质卓尔天成,容貌俊美如画,却是一副清隽悠远的山水画,似乎看着他,只会有出世之感,让人恨不得辞官回家诵读老庄。
怪不得会让皇后觉得他无情。
张福山看着殷衢坐定在书案之后,开始处理政务,他没敢打岔。
也许是他的心不在焉惊动了一向警觉的圣上,只听见圣上淡淡道:“说,什么事。”
张福山于是夸张地跪下:“望陛下恕罪。”
殷衢动作轻微地扬了扬手,于是乾清宫宫人一瞬间退得干干净净。
殷衢问道:“什么事?”
他发问的时候,手和眼睛都没有离开手上的折子,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张福山说道:“奴婢方才从坤宁宫回来。”
听到了坤宁宫,殷衢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开始显出倾听的表情,他微微蹙眉,是在忖度张福山究竟在坤宁宫犯了什么罪,需要来求得他的谅解。
于是张福山开始徐徐讲述从钦录簿开始的一堆事,待到听到张福山提议殷明鸾给他扔贴身衣物的时候,殷衢扬了扬眉毛。
“滚下去。”殷衢淡淡地说。
没有生气。
张福山于是快乐地滚了下去。
已经是掌灯时分,檐下风灯被吹得摇曳不止,坤宁宫中灯树上火光辉煌,驱散了侵入的一点凉意。
殷明鸾让玉秋檀冬准备了热水用来沐浴。
坤宁宫安静又有序,只有宫人忙进忙出的脚步声,显出了坤宁宫主人的一点紧张。
殷衢是在这个时候步入坤宁宫的。
他面上平静,眼神却有些微的闪烁,显示出他不平静的心情。对于今夜坤宁宫可能出现的情景,他有些期待,又像是害怕失望一般,强行按压住雀跃的心情。
张福山是他的奴婢,用夸张的言辞来促成好事,也是有可能的。
殷衢今日过来,就是要亲眼看,看殷明鸾的心。
他走进了内殿,没有看到殷明鸾的身影。
他压住心中的一丝忐忑,沉声问道:“娘娘在何处?”
宫女回答:“娘娘在沐浴,陛下请少坐片刻。”
殷衢垂下眼,坐在了罗汉床上。
水钟滴滴答答不绝于耳,殷衢想,他等得够久了。
他犹豫着起身,走向了偏室,回想起来,那宫女回答殷明鸾在沐浴时候,头微微偏了偏,似乎望着这方向,隐隐有暗指。
他没有会错意吧?
殷衢脚步沉沉,他推开了门,用手挡开遮住视线的垂帷。
垂帷之后还有围屏,但是殷衢听见了隐隐约约的水声。
若是平常,他一定会强装镇定地关门而去,但是……
视线往下,他看到了,围屏下面像是无意间抛出来的纱红亵.衣。
他立刻回想起来张福山在乾清宫对他说的话,殷衢藏在袖下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张福山虽然口中说着死罪,但是却说得一鼓作气,像是怕遗漏任何细节一般。
他告诉殷衢:“娘娘自然是爱慕陛下的,却因为担心陛下沉迷修道,清心无情,所以不敢贸然引动,娘娘查阅钦录簿之后,似乎对陛下的无情颇为困扰。”
“奴婢死罪,奴婢提议娘娘将贴身衣物扔给陛下看见,若陛下捡了,就代表陛下实则有情,可以皆大欢喜。”
“陛下若要探知娘娘是将陛下认作兄长还是夫君,只需今夜去坤宁宫,瞧瞧娘娘是否愿意促成好事,不就可以将心结解开吗?”
殷衢垂眼看着地上委顿下垂的薄薄亵.衣,似乎带着难以言喻的引诱之意。
一瞬间,狂喜似乎淹没了他,让他一下子没有了反应。他只能在心里默念:明鸾,我的……
仅仅是一扇屏风的遮挡。
殷明鸾悄声等待着,她听见了殷衢走了进来,然后就是长长的沉默。
水已经不再温了,在浴桶里,感到微凉的水在缓缓流动,让她手脚有些发冷,心脏紧一阵,又松一阵。
她在心底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