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思及宫里的几个贵女,殷衢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殷衢虽然心中略有不快,可是脚步没有停下,他大步走了进来, 问道:“太后怎么不在?”
这是赵妗头一回见殷衢,先前她对这个表哥也有些期待和好奇,可是看着殷衢一步步走过来, 她却感到胆怯。
殷衢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就这样淡淡看她一眼, 他身上玄端深衣随着动作轻微摆动,末端的青色边缘带着暗金绣线如水一般划动。
他的神色就深深藏在了眼眸之中, 让人看不出喜怒。
赵妗小心回答:“方才太后忽然有些头疼,徐嬷嬷服侍着去小睡。”
殷衢于是没有说话,就坐了下来。
赵妗年岁小,虽然活泼爱玩, 可是没有见过什么场面,而殷衢沉默起来着实有些唬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赵妗就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她在家中万千宠爱长大,只有她不理人的时候,哪有别人不理她,从前她觉得自己最是能言善道,今天她觉得她错了。
一扇倭金描花草围屏后,赵太后假寐在榻,听见外间殷衢和赵妗对话一回就静默无言,按捺不住,装作要起身的样子唤道:“徐嬷嬷。”
赵太后终于出来,稍稍缓解些许尴尬,殷衢对着赵太后说了几句宫里的事,赵太后也应了,顺便说起了赵将军府的事。
本来说到宫里的事情的时候,赵妗就有些尴尬,她丝毫插不上嘴,于是只能闷头听。
等赵太后说到她熟悉的事情时,她有点高兴地应和了几句,然后她恍然发现,之后殷衢一直没有说话。
她惶惶看了一眼殷衢,他依旧什么没有什么表情的。
但是赵妗就是觉得她做错了什么。
她眼眶有些发红,赵太后看出来了,她淡淡看了殷衢一眼,然后对赵妗说道:“今天天气好,昨儿不是才做了新的纸鸢吗?你去玩吧。”
赵妗点点头,逃一般地离开了长春宫。
赵妗走后,赵太后严厉地看了殷衢一眼:“衢儿。”
“母后?”殷衢像是对所有的一切全然不知。
赵太后又疑心自己是多心了,其实,殷衢一直是这样一个老样子,他似乎也不是刻意对赵妗这样的。
于是赵太后口中的责怪散了,她叹了口气:“妗儿还小,你这样严肃,会吓着她。”
殷衢低头笑了一下:“母后,儿子会改。”
然后他又似乎有些为难,像是赵太后给他抛了一个难题,他道:“母后为何刻意引妗儿过来,原本朕谁都不管,这下子单单见了妗儿……”
于是这个下午,殷衢顺理成章地来到了醴泉宫,看上去是不偏不倚的样子。
殷明鸾本来在醴泉宫偏殿旁的小庭院,殷衢忽然到来,玉秋和檀冬只来得及跑来告诉她一声,两人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如今,殷衢一来醴泉宫,玉秋和檀冬就自觉地退去了,倒是搞得殷明鸾有些不太好意思。
殷明鸾将沾shi的手慌慌地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然后就要回到偏殿,刚走到甬道,却被殷衢堵住了。
殷衢背着手,将他堵在甬道边上,身体微微前倾,逼迫之下,殷明鸾不由得往后仰。
殷衢似乎在她鬓边轻嗅了一下,然后说道:“什么味道?”
殷明鸾一瞬间有点紧张。
“嗯?”殷衢已经凑在她脖子边上,气息缓缓打在殷明鸾脖子上,有些痒。
殷明鸾受不了了,于是招认:“是……烧春。”
“烧春?”殷衢没有离开,反而口齿不清地含着着两个字,意味不明。
殷明鸾感觉他越贴越近了,心乱成一团,忙推开了他:“我在烧酒,哥哥随意惩罚便是。”
她一推殷衢,又感觉自己这动作有些冒犯,连忙想要讨好他,这乱糟糟的想法在脑子里一转,把她都转糊涂了。
她不知是怎么想的,将自己的手指抵在殷衢的唇上:“哥哥尝尝。”
她将手指一按在殷衢的唇上,只感到有些微暖的柔软,然后她感到了自己的胆大包天。
她在干什么?
殷衢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眸光转暗。
殷明鸾全然不知,还在暗自懊恼。
然后她感到指头上一点shi意,然后是微微的一点痛。
他他他他……他咬了一口。
殷明鸾慌里慌张地缩回了手,掩饰般地说道:“哥哥去尝尝我烧的酒吧。”
荼蘼花架下,殷衢坐在小石桌旁,殷明鸾殷勤服侍。
郢州之富水,乌程之若下,剑南之烧春都是名声远播的好酒水。殷明鸾将生酒慢烧,这样能保留酒的风味,不像煮酒沸腾,反倒失去本真味道。
殷明鸾筛了一盏酒,递给殷衢,哪知殷衢却也不接,反而是握着她的手腕,这才将酒一饮而尽。
殷明鸾愣神片刻,然后神态自若,给自己筛了酒喝。
殷明鸾旁敲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