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你若想要,去陵儿府里讨吧。”
殷明鸾放下了杯盏,一瞬间不知如何去说。
卫陵在一旁兀自沉默,李贵太妃看似谦逊有礼但实则有些拒人千里之外,这里当然是对着殷衢。
而殷衢却八风不动,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李贵太妃的区别对待。
但是殷明鸾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皇兄是心细如发的人,他这样子,只是看破不说破,不知到底在不在意。
茶饮了几盏,李贵太妃说道:“陛下,贫尼这里粗茶淡饭,实在无法招待,请恕罪。”
这就是送客的托词了。
殷衢站了起来,殷明鸾有些许为殷衢不平,她同样站了起来。但是殷衢却并没有动身离开,而是说道:“贵太妃,朕有一言,请贵太妃务必要听。”
李贵太妃蹙了眉,有些不解,但是她终究不会拂了殷衢的面子,她也站了起来,引殷衢去里头说话。
卫陵端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他猛抬头朝殷衢望了一眼。
但是殷衢根本看都不看他,跟随李贵太妃往里走。
殷明鸾好奇,眼看着殷衢合上了门,是一副要密谈的样子,她疑惑,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她知晓呢?
她转头看了一眼卫陵:“你怎么了?”
卫陵脸色煞白一片,神情复杂地看着殷明鸾。
殷明鸾压下不安,全神贯注地盯着合上的门,等待殷衢出来。
门内。
李贵太妃请殷衢落座,殷衢坐下,态度自然恭敬,他没有过多寒暄,问李贵太妃道:“朕知道贵太妃对卫陵心中多有亏欠,贵太妃想要成全儿子,但朕却想知道,如今认回了儿子,明鸾这个女儿在贵太妃心中还有几分重?”
李贵太妃皱了皱眉:“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衢笑了笑,像是对自己的嘲弄:“朕来时,一心想要讨贵太妃开心,如此也能让明鸾不为难。但是,今日却不能如愿,朕接下来的话,恐怕会令贵太妃略有不豫,朕还是觉得应当将当年一事告诉贵太妃。”
李贵太妃略有不解地望着殷衢。
殷衢说道:“卫陵可曾说过有关他义父与顾家的事?”
李贵太妃摇头:“不曾,他们有什么关系?”
殷衢道:“那就要从当年偷龙转凤一事说起了。
当年,卫陵的义父卫季受许太后命令,杀害顾家老小,夺了明鸾充作皇嗣,而卫季留了一丝恻隐之心,没有将顾封和顾妩娘赶尽杀绝,并且,也放过了你的亲生儿子,卫陵。为了逃避许太后的追杀,他带着卫陵离开了上京。
但是,卫季和明鸾一家的血海深仇,怎能够轻易解脱?若是明鸾嫁给了卫陵,一旦揭开,你有想过明鸾将会如何自处吗?
朕对卫陵很失望,他为了一己之私,不管明鸾日后是否痛苦。”
殷衢站起来,看着有些失神的李贵太妃,语气并不严厉,甚至可以说是平缓,但藏着十分的凌厉,他问道:“贵太妃呢,你也忍心让明鸾痛苦吗?卫陵是你的亲生儿子,但明鸾难道就不是你养了十数年的女儿吗?”
李贵太妃跌倒在椅子上,稍显慌乱地问道:“这是真的吗?这是明鸾的身世?”
殷衢低头,俯视着李贵太妃,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贵太妃尽可以去信问问顾封。”
殷衢向门口走过去,听见李贵太妃问道:“所以,若陵儿坚持要娶明鸾,陛下会用这件事情让陵儿不能如愿吗?”
殷衢推开了门,光透了进来,他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说道:“朕不会以此作为威胁,贵太妃尽管放心。”
李贵太妃看着殷衢走了出去,有些怔怔。
殷明鸾和卫陵坐在外面,两人一时间没有说话,等到殷衢推门走出来时,殷明鸾立刻站了起来,喊他:“哥哥。”
殷衢看着殷明鸾面露紧张之色,像是在担心他被李贵太妃刁难,不由得轻笑摇了摇头。
他甚至有闲心瞥了卫陵一眼,看见卫陵神色愈发暗沉起来。
于是殷衢心情很好。
一件麻烦事已经解决,想来李贵太妃不会再阻挠他与殷明鸾之间的事。
殷衢从容走到石桌边上坐下,为自己倒上一盏茶,殷明鸾还在望门后,问道:“母妃为什么还不出来?”
殷衢看了一眼卫陵,若有所指地说道:“朕告诉了她一些事情,想必李贵太妃在认真考量,谁才能让你托付终身吧。”
卫陵忽地抬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李贵太妃从房门中走了出来,面色如常,甚至还带着笑。
她刚坐下来,殷明鸾就好奇发问:“母妃,你们谈了什么?”
李贵太妃拍了拍殷明鸾的手,半带着打趣说道:“放心,我没有为难陛下,不过是一些嘱托罢了。”
殷明鸾有些微的讶异,从李贵太妃话里透出的意思,殷明鸾看出来了,殷衢已经说服了她。
李贵太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