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静死死的拽着她的头冠,毫无费力的就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不远处有一中年汉子赶着一辆马车向她们所站的方向驶了过来,段之臣被她扯得深疼,咬着唇。远处那辆过来的马车应该是她的,在这人荒芜人烟的地方,想要找人救自己,机会根本为零。而且雪静一直潜伏在鱼阳公主的身边,有武功的事情也掩藏得极好,现在段之臣想要从她手里逃脱根本不可能。余光瞄了眼躺在在地上的鱼阳公主,眼泪酸涩的滑落,她至始至终都猜不到会死在自己最亲信的人手里,这真的是一场悲剧。赶马车的中年男人把马车直接停在雪静的面前,淡淡的看了眼她手中拽着段之臣,眸光一闪,便上前从她手里把段之臣直接扛起,硬塞进马车里。段之臣只觉身体一个悬空就再次落入坚硬的车里,反应过来时她立刻翻身起来挣扎,雪静也跳进马车里,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顶着她颈项,冷声道:“不想死,就给我乖乖的呆着。”段之臣闻言一僵,身体缓缓停止挣扎,慢慢坐了下来,望到赶马车的中年男子抱起地上的鱼阳公主向她们的反方向离去。“你要把公主带去哪里?”惊慌的瞪着雪静追问。雪静手中的匕首顶着段之臣的颈项,因刚才她一时失控激动白皙的皮rou被锋利的刀尖刺破,鲜红的血ye缓缓渗出,顺着颈项流下。可段之臣不觉得疼,紧紧握紧已经痛得麻木的双手。雪静清秀冷酷的脸,面无表情,收回手中的匕首,淡淡答道:“去她该去的地方。”说完就转身赶着马车向另一个方向离去。段之臣双眸血红,咬牙切齿的开口吼道:“就算公主她有千错万错,但她已经死了,你也报仇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对一个已死的人苦苦相逼。”雪静不回答,继续赶着马车。段之臣气愤的继续吼:“雪静,公主已经死了,你就放过她的尸身好不好?”马车越走越远,而中年男子把着鱼阳公主的遗体也渐渐消失了,不见了踪影。段之臣见雪静无动于衷,便移了移身子,才发觉小腹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痛,手抚上小腹咬着唇。肚子怎么会痛呢?是不是动了胎气。抬眼看着雪静的背影,段之臣把身子移到依靠着门板,保持平静的呼吸,使呼吸平稳,不再那么激动了,也停止了挣扎和说话。如果孩子在这个时候流掉,那么雪静一定会察觉到自己的身份,那个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现在要怎么办?望着车窗外,这是回京城的路。只要能回城里,她就有办法能自救。不过,鱼阳公主的尸体怎么办?雪静到底要把她怎么样?真的要像她说的那样?喂野狗吗?
马车很摇晃,她身子有些僵硬的坐在车里,靠着门板,望着车窗外。眼泪剧痛的掉下,一滴一滴的埋没了她,是那么痛,是那么锥心。她忽然好想好想流无情,如果他在她身边该有多好!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呢?公主不会死了,孩子还好好的活着?她咬着唇,心底深处的痛,分分秒秒的刺痛着她。想起,第一次她见到鱼阳公主时,她那么凶,像个泼妇,动不动就说要砍她的头,激怒了她,让她面子挂不住,便用包养男宠这样的方式来报复自己。想想与她相处过的每一次情景,像刚刚发生过的一样,是那么清晰,是那么幸福。可是下一秒,她死在自己的怀里的情景一幕又一幕重演,段之臣只觉胸口像窒息般一样,难受,很痛。“呜呜”小腹隐隐作疼,两只手心因磨破皮,伤口干裂,火辣辣的剧痛,胸口又像被针插进锥心的痛。几种痛聚集在一起,几乎要撕裂了她,崩溃至极的她,只能放声的在车里大哭。马车一路奔驰,最后停了下来。车窗外响起阵阵喧哗声,颇为热闹,是京城口音。“姑娘,这是住宿还是吃饭?”有人在询问雪静。雪静把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口,见店小二跑了过来,便嗯了一声,跳下车去,对店小二说:“给我一间房间,准备一些饭菜送在房间里。”环顾下四周景致,眉尖微蹙了下,又俯身探进车来,淡漠道:“客栈到了,先下来换身衣服我带你进宫里,看一出好戏。”段之臣一脸疲惫,因为哭过的原因,双眼通红,一声不吭,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那么睁眼躺着,表情冷静,且冷淡。雪静没再说话,伸手将她拽起,径直往客栈大门走,动作粗鲁不带一点温柔。迎上客栈人等诧异的目光,段之臣被雪静活生生从马车里拽了出来,跌跌撞撞跟着她的脚步走进客栈里,面色冷淡。雪静脚步微顿,淡然道:“掌柜等下送些热水到房里来,再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找个灵巧麻利些的伙计来做,我表哥身体不适,需要好生静养。”话一说完,从衣袖里一锭白银抛了过去,那掌柜边接边殷勤询问:“姑娘要大夫不,镇上李大夫的医术那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不用。”简短一句,雪静便拽着她稳稳上楼,转过长廊,走进房间。房间在长廊尽头,位置僻静,也很亮堂,通风采光都很好,床榻家具业都是整齐洁净,雪静将她拽进屋里就丢在床上,起身去关了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此时正好响起敲门声,她应声而去,从店小二手里端了热水回来,放在桌子上。看着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段之臣有些耐烦的吼道:“过来把脸洗了,我带你进宫。”听到进宫,段之臣抬眼望着雪静,疑惑不解的说:“你带我进宫就不怕被抓起来?就不怕我告诉皇上你害死了鱼阳公主?”雪静闻言冷冷一笑:“这个时候皇宫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