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萧衍也很心虚,一直都将目光抛之于其他地方,齐夫人的目光灼人,让他心里更是不安。
“陆玄溪既然已经有了歹心,就告诉玄之,于情于理我相信玄之不是糊涂人,倘若你再这样下去,你们二人的夫妻情,只怕是会消磨殆尽。”
齐夫人严声厉色,抓着手里的锦帕,心里像是发了什么狠。
她生怕两个孩子有什么闪失,现在她已经失去了孙子。
倘若齐萧衍再把陆玄之作没了,他们齐家在朝堂上,在皇上面前怎可能还有立足之地。
一想到这些事,齐夫人只感觉胸口一阵闷痛,让她喘不上来气,十分紧绷。
拍拍胸脯才有几分畅然,如今陆玄之宛若笼中雀被齐萧衍圈养于后院之中,每日抬步也不过一尺之距。
陆玄之是百姓们口中战无不胜的美人将军,若无伤,在边关那可是大杀四方让南疆人惧怕的战神。
如今时过境迁,满身的傲骨被圣旨折断,从此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每日抬眸看着日落窗檐。
想到这里,齐夫人蹙紧眉头眼角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来,为了不让齐萧衍看见便不动声色的抹去。
“哪怕是那样,我也不会和离,也不可能休了他,他只能是我的,是我们齐家的!”
齐萧衍突然站起来,齐夫人别过头去只觉耳边一阵风,还不等齐夫人开口,齐萧衍便阔步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垂眸尽显失意。
倘若你真的要一意孤行,你们的缘分算是尽了,齐夫人痛心的闭上眼,手里的攥紧的锦帕被她捏到发抖。
乐声如浪起,戏子高台语。台下宾客迎,惊叫震天地。
一曲毕,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茶香四溢,宾客满堂,无数的叫喊声从四面涌来,热闹得不行!
坐在二楼雅阁里的周南絮荡着屋里的秋千,满眼皆是不曾有过晦暗的净土,珠帘瑶翠,一双纤纤玉手抓着秋千满脸笑意。
然而在一旁还有一位男子盘腿坐在软垫上,托杯饮茶,看着秋千上的少女满眼皆是不经意间流出的宠溺。
隔着屏风见周南絮张嘴打哈欠,官家小姐平时仪态端庄,此时在他面前竟没了那些礼数。
“徐哥哥,你说静霜姐姐什么时候才会来啊!”周南絮眸中徒增了几分哀伤,掩不去的是想要打盹的慵懒困意。
徐溪南抿唇淡然看了过去,秋千上的少女荡漾着双腿,步摇,垂穗随身姿摆动。
“应该快了吧,你若是困了,可去暖榻上歇着!”徐溪南说话的声音很是轻,隔着屏风周南絮垂下头,一双水眸也有让人难辨的哀愁。
吱嘎一声,徐溪南话音未落,门便被推开了,徐溪南回头,周南絮眸光一闪,顿时便来了Jing神气。
“静霜姐姐!”周南絮越过屏风,走出来。
一身青莲色交领长衫,马面裙轻轻匐地,按理说青莲色穿在她身上应当老气,周南絮却穿得格外灵动。
她跑过来就挽着静霜的胳膊,之前在周颜兮手底下做事时,周南絮就与她认识了,如今静霜离开二人也常有交流。
徐溪南端坐在一旁,只是端着茶杯轻轻扬了扬,静霜颔首,看着笑魇如花的姑娘,静霜眉间也多了几分宠溺之色。
“这么叫我过来,不怕王爷王妃问罪啊!”静霜悠然开口,飘渺清淡的口吻,都仿佛感觉不到她口中谈吐的气息,周南絮摇摇头,流苏绕青丝。
“自然是想静霜姐姐了,姐姐出嫁之后,我一个人每日在府中憋闷得紧。”
周南絮蹙起眉头,一张小嘴仿佛有说不完的委屈和无聊。
因为爹爹说过不能把兄长亡故的事说出来,周南絮也时刻谨记,看着静霜的眸是委屈至极。
静霜笑而不语,眸子却是落在了一旁徐溪南的身上,看着他的眉眼有些熟悉,但已经想不起在哪见过。
周南絮间二人目光交融,便兴高采烈的介绍起来:“静霜姐姐,她是原来的徐子啊!以前跟在我哥身边的侍卫!”
周南絮一点拨,她紧促的眉心豁然开朗,也终于想起来了,二人颔首示意,也并未有过多的话语。
“他现在在玄之他们营帐中当差可忙了,是姐姐出嫁时特意批假过来的。”
周南絮看着他们二人,眸中毫不设防,所有的情绪一览无余,半点都不曾留给自己。
静霜凝望着眼前的人,眸光深沉,带着审视也带着几分想要将他拉拢的意图。
徐溪南并没有回应,因为周南絮一直犯困三人也并未久留,看着神色萎靡的周南絮,静霜眸中一闪而过的愧疚被徐溪南抓个正着。
周南絮坐上回府的马车,静霜与徐溪南漫步。
“你我二人也算是自幼相识,我们联手如何?眼下你也在陆将军营帐下行事。”
静霜还是开口了,徐溪南脚步微顿,面色如常。
看着静霜,那时那个王府里二人的交集并不深。
“不可能。”徐溪南冷漠回应,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