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爱。指尖抚摸着颤抖的眉眼。
被欺负了,亦是笨嘴拙舌,说不出话来。
乖顺的,惹人怜爱。
唇间分离,沈言呼吸微喘,搂住男人纤细的腰肢。
嘴唇贴耳,低声道,“变回去。”
动作一顿,季山河憋闷,“……衣裳。”
“咳。”沈言低笑,“我赔你。”
才不是因为这个啊。
……既然都是要褪,你方才又为何还指点我改!
自是偏爱拨开厚礼的期待欣喜。目光漂浮,指尖掠过棱角分明的侧脸,“变回去。嗯?”尾音上扬,带着些许撩拨诱哄。
不知沈言心中所想,也知晓对方不怀好意。季山河气恼,报复般撕开眼前人的外衫。
骤然恢复原样的腱子rou撑破了罗裙,衣衫褴褛。
身材魁梧的男人脸色涨红,一把将病弱纤瘦的男人推倒在床上。
床板咯吱,床底下,幽幽转醒的副将茫然睁眼,还未收到外界的声响,脖颈间突然一疼,又沉沉昏睡过去。没个五六个时辰是醒不来了。
足够他们做完有违圣贤之事。
处理完床下隐患。看着床上神态自若的男人,季山河咬牙,爬了上去。
“先说好……”
没等季山河说完,沈言翻身压上,褪去最后的遮挡,微笑,“有什么事,留着床上说。”
话虽如此,但事情好像有些不太顺利。
冰冷的手捏了捏结实有力的臂膀。
“嘶,痛。”手劲那么大是要作甚?!
“你也会痛吗?”
“……是个人就会痛。”
“我不会。”
“……”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忍无可忍,季山河猛地将压在身上的男人掀翻。本以为会像之前那样大打出手,没成想,一声闷响,男人竟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没了动静。
“沈言!”季山河心里一跳,扭头查看,可别……
却见男子就着倒下的姿势,躺在床上,披散的头发浮在床褥上,脸色苍白,目光浅浅,带着琥珀般的色泽,嘴唇却是沾着水润艳色,仿若话本里吸人Jing血的美貌厉鬼。
声音幽幽,“我不会。”
不知道是在说自己不会痛,还是不会做那档子事。
该死,这可恶的家伙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恼火,强压下被挑起的火气,季山河转身,支着胳膊就要下床,他真是疯了,竟还想和沈言做那种事情。
冰冷的手指却是抓住了他的手腕。浑身不自在,季山河眉头紧皱,“你……”又想做什么?
冷白的手指按住蜜色的胳膊,强烈的色差交织,碰撞出暧昧的光泽,气温攀升,衣衫半褪的男人像冰冷的蛇,缠了上来。
沈言靠在宽敞结实的背上,一手揽住流畅分明的腹肌,另一条胳膊紧紧箍住男人的脖颈,身体贴了上去。
炽热的体温顺着相贴的肌肤传来,“好温暖。”双眼晃然,带着几分生死之间的迷幻。那画中的“他”,弥留之际,感受到的,便是这样的热意吗?
不是支离破碎的残尸,恶心发臭的脏手,冰冷僵硬的拥抱,活人的气息,触碰起来,是这样柔软坚韧,属于人的体温,没有烈火灼烧的疼痛,没有冬日冰窖的寒冷刺骨。
真好。
胳膊收紧,就像蟒蛇缠住了猎物,鼻息浅浅,仿若吐着信子。
满手血污的刽子手,征战沙场的小将军。
失意迷茫的两个人。
天生上扬的嘴角微弯,神色飘忽,病态绮靡。
天生一对。
尖尖的下颌抵住肩膀,肌肤相触,冰冷滑腻。感觉到身后越收越紧的力道,季山河有点怀疑自己会被生生勒死,“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
“我在……”轻轻咬住男人的后颈,蜿蜒出一片细密咬痕,捏住对方的下颌,强扭过来,四目相对。神色冷淡的男子轻笑出声,舌尖轻佻,“引,诱,你。”
耳边一阵嗡鸣,骤然掀开最原始的欲念。
尸山火海携裹的双眼,仿若记忆中的战场,血色弥漫,微光浮沉。
累积的苦闷迷茫,夹杂着陌生的冲动……
季山河怔愣,不,季山河你忍住,喘着粗气,别开双眼,不能,又被掐住下颌,扭了回来。相对而视。
鼻息纠缠。宛如困兽之斗的恐惧彷徨。
一点点,浸润了疯狂。
脑海里的理智彻底崩断。猛地撞上唇角姝色。
染了口脂的嘴唇碾转褪色,季山河眼眶发红,犹带水色,大骂自己鬼迷心窍,这人,可恶。沈言收紧手臂,眼底晕开了笑意,怜爱地轻抚着发红的眼角,不住贴近。急促的鼻息喷洒在彼此的脸上,鬈发轻动。
唇齿间掠夺城池,倾轧攻伐,像两头互相攀扯撕咬的野兽。
血腥弥漫。高大健硕的身躯倾压过来,纤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