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魏无羡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煞气腾腾地俯视着孙康,“本帅把警卫旅这柄神兵利器给你,是让你用他们克敌制胜的,可你竟然不让他们上阵厮杀,反而把他们排除在战场之外,究竟是何居心?
“现在你的部下作战失利,你竟然还要警卫旅来背黑锅,简直是其心可诛!
“什么叫第十军的战士能作证?本帅要是把警卫旅的人叫来,他们是不是也可以说他们被安排的位置不利,无法迎接晋军突袭?所谓撤退只是战术转移,没想到第十师一触即溃,无力回天?
“孙康,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心中还有大局,还有秦国否?你还是秦国的将军不是?!”
孙康被这一连串质问喷得如陷油锅,煎熬不已。
不用警卫旅也好,警卫旅擅自撤退也罢,都是权力斗争那点事,王权与世家之权的龃龉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可如果不提这个根本,一个劲儿纠集表面的东西,那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不会有结果。
现在魏无羡不讲道理了,单纯拿大义名分压他,他便无法针锋相对,说到底对方手握王权,孙康作为臣子只能选择屈服,两人关系不平等,他拥有不了公义。
“末将绝对忠于秦国,忠于王上,战场失利末将难辞其咎,但末将的忠心日月可鉴!”孙康化憋愤为委屈表现在魏无羡面前,一副蒙受了天大冤屈的模样。
不过他并没有跪下去请罪,依然站着。
“官东城之败当然是你的责任。”见孙康服软,魏无羡脸色稍缓,坐回太师椅。
但他的语气依旧严厉,不容置疑、不可触犯之意再明显不过,“接连两次战役你部皆是大败,损兵折将近两个军,如果我依旧不对你有什么处置,只怕是三军不服,战事难以为继。”
孙康对此早有预料,既然争辩不过,气势上被魏无羡压住了,那就只能认栽,要是争得撕破脸皮那对谁都不好:
“但凭大帅处置!”
魏无羡一字一句地道:“即日起,你不再担任左路军主将,本帅将亲临蒲津关指挥大军作战。”
丢了军权,孙康顿时心如刀绞,但两个军的损失实打实,现在也只有魏无羡亲自下场才能稳定军心,他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对方的决定。
“大帅英明。”孙康硬邦邦地回应。
第一二七五章 争功冒进
出动的部队越多,军械物资辎重粮食的准备规模就越大,秦军调动耗费了一些时间,但最终结果没有出乎赵宁预料。
魏无羡亲自主持了对二十一师与河西军第一师的战事,他从蒲津关调走一个军,从函谷关调走两个军,以十五万兵力四面进行合围。
秦军各项准备完成时,河西军第一师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张至方圆四五百里,坊州全境与京兆府北部尽数成为革新之地,星火甚至燃烧至关中平原。
魏无羡采取的进击策略是铁桶合围,大军拉开巨大的包围圈步步向革新之地全面压缩,同时以多股Jing锐部队为矛头先锋,直取几座革新重要城池。
“河西军第一师经过这段时间的奋战,不仅实际掌控了广阔乡村,其活动区域内的州县城池皆已被攻占,地方上的权贵地主非死即逃,影响极其恶劣。
“重点进攻配合拉网式压进,大帅这是既要以最快的速度,用雷霆攻势打击革新支柱城池,又不放过任何一片革新乡野。
“若是我军攻势顺利,Jing锐部队由外向内不断攻占州县城池,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大限度造成击败革新的声势,打击革新之地的人心,拉网式部队再全面配合,便能秋风扫落叶一般肃清一切之敌。”
蒋飞燕一板一眼地分析着战局。
她跟孙康都没有跟随魏无羡行动,后者带着大军出击之后,秦军对蒲津关、函谷关的攻势放缓,蒋飞燕遂来到黄河之畔与孙康碰面。
“十五万人打区区两三万人,直接压上去就能势如破竹,费这么大劲把兵马调往西、北两面,配合南面进行包围式进攻,看似声势浩大行动周全,实则是多此一举,完全属于浪费时间。”
站在河岸边望着东面的晋军蒲津渡防线,孙康脸上写满不以为然。
蒋飞燕瞥了一眼孙康,不咸不淡地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之前两战败得太惨?
“不是三个师莫名其妙成了残废,就是一个军被一个师两个团完败,大帅岂能不生出慎重之心,打起十二分Jing神小心应对?”
孙康这些时间本就憋愤,听了蒋飞燕这话不由得心生不快,“你过来见我是为了兴师问罪,还是打定主意嘲讽我一番?”
蒋飞燕并未跟他针锋相对,而是摇了摇头,喟叹着道:“你的心神被这两场败仗影响太多。
“如果你还能冷静思考,就应该明白大帅的进兵策略绝不是多余。
“反抗军极善蛊惑人心、驱使底层百姓,他们发动的所谓革新战争对地方犹如洪水猛兽,破坏力不是一般的大,现在关中之北风云突变,革新之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