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和闻明轩那点儿单薄的血缘关系,不足以让闻明轩的儿女管他叫什么大哥,听着恶心极了。
仅仅只是无视就这样一幅被欺负的可怜模样,实在……恶心极了。闻昭非理解不了聂雪母女的脑回路,也不打算去理解。
“什、什么?”闻想楠被闻昭非的话惊呆了,她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人说过恶心。闻昭非居然说她恶心!
闻想楠惊愣后愈发生气,头发都要竖起来那般,但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就给聂雪拉住手,带回身后。
“知道你们从农场回来了,小楠太高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小楠还是你妹妹,你怎么能……”
聂雪看闻昭非一副看她怎么演的模样,悠悠一叹气,看去同样停步转身看来的林琅,“你就是林琅吧,可真漂亮呀……”
聂雪看林琅的目光让闻昭非感觉极其不舒服,他侧开一步挡住聂雪看往林琅的视线,他眼底的冷戾和寒光几乎要藏不住。
一开始还很懵的闻明轩哈哈尬笑一声,他走向按住了闻昭非肩膀的赵信衡,“赵师兄,恭喜你们回来了呀,回头我做东,请你和寇医生庆祝一顿如何?”
“不必,”赵信衡没给闻明轩什么好脸色,他目光扫过聂雪那娇娇怯怯、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一种非常怪异的不协调感在心头涌现。
“你对昭非的额外照顾,我们一直铭记于心,如此演戏大可不必,”赵信衡点到为止,他拉过闻昭非的手臂,示意他跟上林琅和寇君君。
转身过,赵信衡又重新看向闻明轩,“明轩,看在老师的面上,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好好认识一下自己的枕边人……”
赵信衡一般不会如此为难一个女士,但聂雪不在他多持几分宽容的人群里。
林琅几个台阶走回来,无视诸多看向她的目光朝闻昭非弯眸一笑,再拉住他的手,“我们回家吧,爷爷在家里等我们。”
“好,”闻昭非收敛起多余的情绪,回林琅一个浅笑,顺从地被拉走了。
赵信衡再一个警告的视线看去聂雪和闻明轩,就转身跟上林琅和闻昭非。
更前头的寇君君也停步等着赵信衡走近,再挽住他的手一起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弃,“说什么话,不嫌恶心到自己嘛。”
“君君说的是,以后不会了,”赵信衡立刻讨饶反省,又忽然笑道:“我想起一个典故,给你们说说解闷啊,典故的名字叫东施效颦……”
林琅身量娇小玲珑,杏眸又黑又水亮,那份娇柔气质是身材和容貌里自带的。稍微和林琅有些接触的,都知道林琅的娇只在长久养成的说话语调和生活方式上,林琅的性格比绝大部分女性都要坚韧和果决。
赵信衡没见过林琅的生母林可萱,但从老照片里看到过林尧青和温如归年轻时的模样,再结合林琅是林可萱的女儿这个生物学上的事实,可以推测林可萱在外形上和林琅至少有六七分的相似度。
由此推测,聂雪东施效颦的对象不太可能是今儿才第一次见的林琅,而是林琅已经出国的生母林可萱。
但聂雪身材高挑,容貌偏明丽长相,就不适合这种娇娇怯怯的气质,东施效颦都是好听地说话了,她更像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把自己弄得奇奇怪怪。
赵信衡太多年没见聂雪和闻明轩了,猝不及防就发现了这种不协调感。
模仿林可萱气质的聂雪奇怪,和这样的聂雪当了这么多年夫妻的闻明轩一样奇怪。
公众场合,赵信衡也没压低音量说话,他们下到四楼,又下到三楼,他娓娓道来的声音依旧能传到五楼。
聂雪的面色又红又白,习惯性柔中带怨的目光看去闻明轩,又很快收敛干净变成闻明轩认知里的聂雪。
“赵师兄这话什么意思?”闻明轩不明白他为何要再认识一下聂雪,他是对闻昭非稍显不负责,但聂雪没什么义务要对闻昭非好,聂雪和闻昭非井水不犯河水,这是老爷子和阮琇玉都认可的相处方式。
“大概还是怨我们当初没有及时反……”聂雪语气无奈地说着。
闻明轩听着这话,疑惑立刻变成了愤怒,他心中有愧,但并不表示他希望一直一直被人提起他对不起自己的生母。
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季麟拉了拉闻想楠的衣服,“那就是你在农场的医生大哥和满分状元大嫂?”
闻想楠听到这个问话立刻警觉地看来,一番审视后,又踩了季麟一脚,“你要是敢学你继父,这婚我们不结也罢。”
现在求着哄着要结婚的可不是她,而是季麟和季家人。
季麟勉强只能算半个季家人,她和他订婚到现在,没见季麟对她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再加上其他诸多考虑,闻想楠才逐渐认可了这个未婚夫。
但这并不表示她会容忍季麟有类似他继父的爱好或行径。
季麟一个微妙的眼神看去聂雪,又很快收回继续在闻想楠身边伏低做小、赌咒发誓起来。他要是现在就把婚事搞黄了,他继父能撕了他一层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