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协给其他几个直接倒酒,转过头来问我道——
“这几位是?”
“英爵公司的艺人,比我小几岁的弟弟,刚好工作结束带他们来加餐。”
“公费?”
“嗯,所以你的这顿我也请了,一会儿你直接拿走就好。”
“那我先谢谢小徐总了。”
“再多说一句你自己买单。”
“我想吃五花。”
“最后烤,滴油太严重了。”
自从同邢安交往过后,我已经很久没和程协坐在一起说过话了。
日子被一个人全部占满之后,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眼前淡化了。
自我和朋友,正在因为盲目的恋爱而一同消失。
“所以你以后打算在英爵工作?”
“嗯。”
我应了声,将烤盘上的牛rou翻了个面。
“徐桐,你变了。”
“有吗?”
我偏过头,对着程协挑挑眉。
“嗯。”
程协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一口气喝了半杯。
不知是不是因为烤rou店里灯光的原因,总觉得今天的程协看起来有点忧郁。
“你也变了。”
我用剪子将烤好的rou剪开,程协补了剩下的那半杯,凑过来问我道——
“我变成什么样子了?”
“变得小题大做了。”
程协大笑起来,接过我给他包rou用的紫苏叶,接着我的话茬道——
“你变得刻薄了。”
“我可没有,是你变得小题大做之后的错觉罢了。”
我和程协相视着笑起来,一旁的李胜哲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右手握成拳凑到嘴边说道——
“现在开始真心话大冒险!老实交代!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话筒首先指向了我——
“朋友关系。”
再然后指向了正在包烤rou的程协——
“我喜欢过他,但现在放弃了。”
程协话音落地的瞬间,我手里的夹子掉在桌面上,我们这桌的气氛瞬间到达顶峰。
程协看着我惊讶的样子苦笑起来,而后把手里包好的rou塞到我嘴里,自己起身找服务员换了一个夹子。
最后那盘油花四溅的五花,是程协自己烤完的。
冬天沾有烤rou气味的夜晚有风吹过,依旧冷得过分。
我送了程协出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表白失败就不能做朋友了?”
程协提着打包好的烤rou,帮我理了理被风吹歪的围巾。
“刚不是说过了吗?我放弃了。”
“能的……毕竟你也知道的,我没什么朋友。”
我苦笑了一下,程协沉下目光,指了指身后的烤rou店。
“后面的这四个不就是么?”
只是相处了一天,就可以被列为朋友的行列么?
“徐桐,我发现你好像总是在低估你自己的个人魅力。”
“这样就好像是在否认曾经喜欢过你的我自己,这一点我很讨厌。”
我眼神闪烁了一下,与此同时程协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程协拿出来看了一眼,并没有按下接听键。
“我哥催我了。”
“那你去吧。”
“你不是怕冷吗?早点带他们回宿舍吧,时间也不早了。”
“知道了,结了账之后我会带他们回去的。”
程协向我摆了摆手,我习惯性地看向对方即将要离去的方位,抬起的手僵在半路,无论如何也挥不动半点——
酒店门口明晃晃的白光下,一辆蓝色的出租车停了下来。
后座的门被打开,我最不想看见的——姜远修本人从出租车上下来,而后弯下腰,伸手去拉还坐在车里的人。
四天断联的人的腕骨,毫无防备地被姜远修握在手心。
即便背对着,即便只能看到背影,我也绝不会认错。
疼痛和相遇一样,都毫无预兆,然而却冲击感十足。
程协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姜远修拉着邢安进了酒店大门,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有什么东西吗?”
“什么都没有。”
出口的语气,平静得过分。
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出租车很快便驶离了酒店门口。
“快点回去吧,烤rou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
我收回要同程协告别的手,转身进了店里。
时间太久了,也该散场了。
早起的闹钟还没响,倒是沈驰打过来的电话先响了。
英爵的办公室里,陈远坐在主位喝着咖啡,面色算不上太好。
和我那天在视频通话中看到过的,给粉色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