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云傲还是不肯让他走近,遥遥指着秋愁雨。「秋愁雨,你把药送到白马寺救楚楚。」
「去吧!」厉天邪摆摆手,秋愁雨便即领命而去。瞧着他长长的左袖拖拉过空中留下的棕色掠影,子阳云傲心中的牵挂亦去了大半。
「广陵散拿来。」,厉天邪上前,手一伸,就要拿走他手上的广陵散。
「不行!」子阳云傲怎肯就此把广陵散还他,手一收,便把广陵散收入怀中。「你不是说过你的东西也是属於我的吗?那先由我保存也是一样。」
「傲,你实在很会扭曲我的话意。」
厉天邪也没有逼他立刻把广陵散交出。他有自信──只要是属於他的怎样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冷冷一笑,他对云儌说:「已经什麽都依你了,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看不过眼他自以为是的样子,子阳云傲不是味儿地歪一歪嘴角。
「除非你求我进去。」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此次前来是要倚靠厉天邪的庇佑,但看见他的样子实在心中有气,忍不住便要与他为难。
厉天邪自问一再忍让,子阳云傲却不知好歹地步步进迫,他贵为一教之主,乾刚独断,脾气其实极大,当下脸色变了一变,差点就要拂袖而去。
但他知道自己昨天才与子阳云傲大吵一顿,子阳云傲若非遇到什麽麻烦,绝不会到这里来找他。
说不定就是在偷广陵散时惹祸了……而且,一定是很严重,他无法独力解决的事。
思索片刻,厉天邪眼中精光一闪,竟真的开口说:「傲,我求你进庄去,让我招待你,这样可以吗?」
想不到他真的肯这样低声下气,子阳云傲反而吓了一跳,好半晌後,才反应过来,半信半疑地皱着眉头。
「你刚才说什麽?……你再说一次,说是你求我进去的。」
厉天邪按捺着脾气,柔声说:「是!是我求你进去的。」
旁边的天魔教教众都尴尬地别过头去,装作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眼珠溜溜地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子阳云傲问:「不会反悔?」
「不会!」
「真的不会?」
「绝对不会!」
不厌其烦地一再求证之後,子阳云傲勾起唇角,对着厉天邪露出一抹笑容。
「天邪,你对我真好,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他虽整夜未眠,倦於逃亡,但这一笑起来还是带着一种令人倾倒的独特魅力。
目眩於子阳云傲灿烂的笑脸之中,厉天邪上前拉开车门,看清楚车厢里坐着的人影时,全身倏然一僵。
他早知道马车里并不只有子阳云傲一个,却怎麽也想不到另一个人竟然是「他」。
「沈──沧──海!」
※※※※※※
子阳云傲的心情美好得就像枝头上的小鸟一样。
小心翼翼地把沈沧海抱下马车,在走进庄时,他还故意抬起手肘,把呆滞的厉天推开。
但走不过两步,就被用力拉住。
「他不可以进去!」
见厉天邪清醒得这样快,子阳云傲心中不无可惜。他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只是故意在俊脸上勾起一抹充满恶意的笑容,笑着,一字一字地道:「别忘记,是你求我们进庄去的。」
「你当然可以进去。」厉天邪脸沉如水,五指紧紧抓着他的左臂,不容他更进一步。「不过,要先放开他。」
「我偏偏就是要和他一起进去。」子阳云傲用力一晃左肩,把他甩开。
「好!那你就和他的屍体一起进去吧!」厉天邪眼中厉光一闪,头也不回地伸手抽出一名教众的佩剑。
寒光飞闪,向子阳云傲怀中的沈沧海疾砍而去。
子阳云傲早知道他行事狠厉,却怎麽也想不到他说杀便杀,刻下吓了一跳,急急向旁跃去,但那道锋寒之光如影随形,招招进逼,无论子阳云傲如何闪避,总是脱不出剑光包围。
剑尖多次在沈沧海身体擦过,划出数道血痕。
沈沧海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动弹一下,但几滴鲜血溅在子阳云傲脸上,却烫得他微微一颤。
足下才慢了半步,蓦然间,剑光飞掠,厉天邪手中利剑已指向沈沧海的喉头。
眼看沈沧海就要性命不保,子阳云傲左右双足快速交错,回身,竟把背门自己的露在剑尖之前。
厉天邪大吃一惊,急忙收手,千钧一发之间,总算把剑势勒住,但剑尖已在子阳云傲的衣服上刺出一个小孔。
「你疯了!」厉天邪浓眉倒竖,厉声斥责。
「我清醒得很呢!」子阳云傲回头,俊脸上竟带着一抹笑容。
「你──!」厉天邪气得差点说不出来,提剑指着指着沈沧海的手亦在颤动。「你是不是看上这老白脸?好色得连命也不要了?」
四周的教众投向子阳云傲和沈沧海身上的目光登时都变得微妙起来,子阳云傲又羞又恼,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