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郝嘉边吞咽口水,向金驰讲起记忆中的米线味道,渴想着问他吃过吗?金驰说:“这家米线还在,只是搬家了,哪天我带你去吃。”郝嘉惊诧又欣忭的问道:“搬哪儿了,这么多年了还开着啊?”金驰卖关子,只说:“去的时候告诉你。”郝嘉喜不胜收,随即又收起一时欣喜,说道:“有可能已经变味儿了,还是别破坏记忆中的美味了。”或许那份美味,仅仅是被时光加持,变得独特,历久弥新。金驰说:“好吃还是好吃的,不然也不会开那么多年。”“那你带我去。”夜长路短,两人已经刻意绕远,多走一会儿,还是到家了。洗漱之后,郝嘉蹑手蹑脚探进nainai的房间,nainai还没睡,她想得开,说人老了觉少,少闭眼,多活多赚。郝嘉和nainai紧贴着躺在床上,郝嘉轻轻地说:“nainai,睡了吗?”nainai念叨着:“能睡是福。”郝嘉转身看了一眼,nainai睡着了,她还没来得及告诉nainai和金驰恋爱的事。伴着nainai的轻微鼾声,郝嘉脑海里反复闪现与金驰相识的过往。当她按时间线捋清时,才发现,她与金驰总共没见过几次。但每次好像都被她需要,雨夜的踽踽独行,寻找走失nainai的焦急,独自过年的寂寥,都恰巧被他赶上了。同时辗转反侧的金驰,也在回忆着郝嘉。由他的脑海闪现出的,并不是无措的瞬间,而是如久别重逢般的温热暗涌。 陪伴时光因为nainai的病,郝嘉决意在家多陪伴nainai一段时间,但住在家中实在多有不便。郝运来怕耽误郝嘉工作,让她忙自己的事要紧,郝嘉编理由说:“在休假。”郝运来虽然不懂郝嘉的具体工作,但他知道,都说新年新气象,哪有过完年先休假的?他觉得郝嘉有事瞒着她,但他也不想刨根问底,惹得女儿厌烦。郝运来偷偷给郝嘉转了三万块钱,悄声说:“这是自己的私房钱。”郝运来谎称自己花不出去,让郝嘉帮她花。郝嘉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郝运来找理由给自己塞钱,还以为真是私房钱,没有机会花。心想她爸还挺有小心机,打趣道:“爸,您这钱攒得不容易,我帮您存着。”“别,花了就没心事没念想了,你需要的话爸继续攒。”好运来说。郝嘉这才回过神,原来是因为自己“休假”,父亲怕自己没钱而补贴的心意。
郝嘉心头一凛,失业说成休假,不禁伤感焦虑起来。还好有家人的陪伴,几日恬淡闲适,早上还在睡觉,郝嘉被一声大叫惊醒,她睡眼惺忪的循着叫声走到客厅,郝运来龇牙咧嘴,涨红着一张脸,抱着脚坐在沙发上。刘香拿来冰块,说道:“冰敷一下。”郝嘉问道:“爸,怎么了?”刘香代郝运来回答,说道:“早上晨练,脚崴了。”郝嘉印象中,郝运来这双脚,从年轻时就经不起频繁活动。有一年暑假,郝运来骑车带郝嘉去少年宫学画画,中途突然脚不听使唤,不敢蹬车,父女俩一路推着自行车走到少年宫,害得郝嘉迟到。“爸,要不要去医院查一下啊?”郝嘉忧心的问。郝运来忍着剧痛,观察脚踝,分析道:“有可能是股骨头坏死。”刘香听不得这样晦气的假想,斥道:“别瞎说!股骨头坏死是全身上下的骨头吧,你这只是脚。”郝运来深沉的说道:“先从脚开始?逐渐发展到全身上下。”郝嘉也觉得他说话不着调,打断说:“去医院吧。”“去吧,查一查放心,省得疑神疑鬼。”刘香赞同,随后小声说道:“嘉嘉,你同学专治这个。”郝嘉一时没反应过来,刘香补充道:“陈牧,骨科的。”郝嘉恍然大悟,说道:“哦哦,我都忘了,那我问问他吧。”郝嘉给陈牧发微信,说到父亲的病症。陈牧让她下午带父亲来医院看看。吃过午饭,睡过午觉,郝嘉带着郝运来来到医院。郝运来还带着一丝不情不愿:“闺女啊,你爹怕进了医院出不来。”郝嘉特别清楚郝运来这套矫情劲儿,无非是想听人安慰:“别瞎说,您一个没病没灾的大好人占着医院的资源出不来,人家别人怎么看病?”郝运来点点头,称是:“把需要留给更需要的人。”陈牧当值,见到郝嘉之后,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小时候在一个家属院长大,陈牧和郝运来并不陌生,只是自从家属院拆迁,各自搬家后,见得少了。郝运来觉得陈牧这孩子不错,只是对他父亲没好感,只要陈牧和郝嘉没有进一步的发展,郝运来对陈牧没任何意见。陈牧查看着郝运来红肿的脚面,问道:“叔叔,别担心,先拍个片子。”刘香一边搀扶着郝运来,一边对郝嘉说:“你在这等着吧,我陪你爸去。”刘香意图让郝嘉和陈牧交流,郝嘉没理她这茬,说道:“我和您一起。”她搀着郝运来的另一边身体,三人一起出去了。等待的时间里,陈牧跟郝嘉说:“你先带叔叔阿姨回家吧,片子出来之后有问题我跟你说,别在这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