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能懂孙祁晏的小心翼翼避嫌。
孙祁晏也懂她要的友情关系,认识对方,已经很幸运了。
辗转,如同想通了般,孙祁晏回沪市相亲,可惜,试过了还是没成功,女方给了句,“实在是掌控不了身上没点男女俗情的男人,沪市本地啊,家底厚实,男模比例身材,他竟然34岁了都没谈过恋爱,他连约会都懒得下功夫,打电话总说在算餐厅营业额,转手给我送了个爱马仕,他就没声了。”
“后来,把手递给他牵,他说,他今日亲自掌厨,手不干净,不宜牵女孩子手,天呐,他那双手明明白白净净,他一堆破借口…”
太过于实在,感情里没遇到对的,双方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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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婧的聘礼不知道放哪处理,实在太贵重,联系过周律沉,第一通电话接通,竟是庄明在回话。
“二公子正在开会,手机在充电,晚点联系。”
沈婧果断挂电话。
最后,周律沉回过来的电话。
他声音淡带几分疲乏,“什么事。”
“没事。”沈婧却又沉默到问不出声。
彼此挂了电话。
距离收到聘礼才没过几天,沈老爷子从最初的犯愁到直接搬进地下保险库,还特意盖红布,一一记在帐本里代她收好,满脸喜色。
就连沈老爷子都在盘算自己名下有多少财产,沈婧就盯着沈老爷子的动静,“爷爷最近不对劲,前几天还让我问周律沉,您今儿倒好,给收了。”
沈老爷子合上帐本,摆手,“赶紧去玩,几岁了啊你。”
沈婧吐了吐舌头,关紧房门,想起,今天约了小姐妹泡温泉。
入秋,还得是谢钦扬家的酒店泡温泉舒服。
进包房,拿笔签字,拿牌号。
酒店工作人员端着备至好的专用睡衣跟在沈婧身后,一一介绍服务。
沈婧没听,捞了一件洁白的睡衣进更衣室。
从更衣室出来,小姐妹盯看沈婧的项链很久,脖间的念珠总是太过于显眼,她换过无数条锁骨链,唯独留下这颗血红色的小念珠。
三两语套到话才得知。
“周律沉送的,哪敢丢。”
不说是因周律沉送,周家老太太亲自求来都不介意给她,要是弄丢,周律沉估计掐断她脖子。
“周二公子不是给你下聘了?我们的喜帖呢,几杯酒交情不能成姐们?不能讨杯喜酒?”
小姐妹也是住在溪河湾,留学归国,家里宠,挂名家公司便出来玩。
沈婧套上浴袍,“我当时没想好该不该答应,给他坐门口。”
小姐妹竖起大拇指,而后,挽起沈婧的手臂,一同进温池园区,“你挺会玩,当初圈里好多父辈找过周家联姻,周家应都没应,关门闭户,高台不好上啊,周家倘若知道你不应,下巴要合不上。”
“八点我还有饭局,早点结束。”
“急什么啊沈经理。”
两个人有说有笑绕开话题,她要清水温池,小姐妹要药浴,两个人自圆形拱门前分开。
进汤园池,沈婧站在池边,手指轻轻解开浴袍,闻到白奇楠煎烤的味道,视线投向休息台的香炉,就是这味了,贼好闻。
不过两三秒,浴袍脱落,光溜溜着身体,踩着石阶下温池。
汤池园服务的公主端茶水进来,看到沈婧在汤池里,却流露出一种诧异的眼神,随即不敢打扰客人私事,扭头离开。
女服务员上的是老陈皮茶。
上便上,又不是消费不起,沈婧没品尝,趴在岸边自顾自地玩棋。
几分钟后。
门外忽传来经理的声音,“都给您安排好,酒店的房一直给您空出来,您好久不回国,房子空好久,这是房卡。”
回给经理的,是一道又沉又凉的声音。
“交给庄明。”
是周律沉的声音。
沈婧反应过来,迅速钻到池里。
他周律沉回国只要不去泰和,就住这家酒店,给谢钦扬抬生意。
在她胡思乱想的长时间里,周律沉人已经走下汤池,一声不吭,甚至看都不看‘咕噜咕噜’冒泡的汤池一角。
泡下温泉,将长臂搁在岸边,周律沉缓缓闭上眼睛,并未叫池里的女妖Jing起来,放任她淹死。
终于,沈婧憋不住,衝出水面。
周律沉照旧无所动。
沈婧大口喘气,视线往前。
同一汤池。
池面水雾蒸气氲绵。
周律沉赤裸着上半身,懒散靠在池沿对她的出现毫无反应,眼睛甚至都没睁开,天塌都不在意的寡淡。
削紧的英俊侧颌骨挂着细密水珠,悄然脱离锋利的线条淌入喉结,喉结骨微而上下耸动,这种性感,却令她感到冷清。
她张了张嘴,嗓子紧张到发声像破锣。
“我…”
终于,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