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复并非傻子,很快便想到,这其中或许是有人在为官府指点迷津,而那个人,会是她吗?
她绞了帕子抹泪,不时觑一眼荆复的脸se,见他不为所动,心知这番说辞并不能教他满意,心里也有点着急。
虞灵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可!”
y着头皮辩解道:“我是担心你,何况他身份贵重,若你真的杀了他,崔氏必不会放过你的,日后我岂不是只能跟着你东逃西窜躲藏度日?”
虞灵枝强颜欢笑:“荆郎,你好像变了,从前你不会伤及无辜的。”
“那你想知道他是怎么si的吗?”
只听他说:“阿枝,你知道么?小五si了。”
“就是那个常唤你阿嫂的小五,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憨傻小子,他才十四岁。”
“什、什么?”
虞灵枝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呢?莫非你是……你怀疑我?”
荆复缓缓笑了,收紧揽在她腰间的臂膀,迫使两人紧密相贴。
他还是忍不住反问:“既如此,那你和你那个表哥是怎么回事?京都人人都知晓你们要成婚了,那日我见你二人同吃美食,携手游街,好不亲密。”
“大不了我就以si相b,莫非他们还真能娶一具尸t回去不成?”
“原本他已经逃走了,可他说阿嫂还在里面,跑回去时让官府的人抓住了,打斗间教人抹了脖子,血淋得到处都是,他那么小的身子,好像有流不完的血,临si前他还说,阿嫂还未得救……”
忍住想要逃离的冲动,做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脸上满是关切。
“寨子里的
那果然不是她的错觉,时不时的被人窥伺的感觉。
她结结巴巴道:“怎、怎么si的?”
原来他当日逃走后,还遭到了官府的追捕,一直东躲西藏,最后才侥幸脱身,至于他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至京都却是只字不提,虞灵枝也聪明地没有问。
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酸气,听在虞灵枝的耳中犹如催命符。
当时那场大火冲天而起,他本可以掉头就走,担心她还在里面没逃出来,又冲进火场施救,险些葬身火海。
荆复避而不答,将脑袋搁在她的肩头,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虞灵枝喉咙g涩,咽了下,丝毫不敢乱动。
虞灵枝沉默了下:“我记得他,他很ai吃糖,最怕疼了,总是要人哄着。”
荆复目光沉沉,落在她白皙的面庞,终是问出了口:“阿枝,你是真的希望我活着吗?”
到处找不到她的身影,只好沿着密道先行离去,思量着她许是见情况不妙,从密道逃走了,他随后追上即可。
好不容易将他糊弄过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脊背出了一层薄汗,贴身小衣都一片濡sh。
虞灵枝垂下眼睑,只作出一副黯然神伤的姿态,凄然道:“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我虽为虞氏嫡支,可并不得父亲看重,崔氏要了我去,我一个人微言轻的弱nv子怎么抗衡得了,我心中的苦楚,荆郎你又如何得知呢?”
只是拍了拍x脯,一派唏嘘:“不管怎么样,活着就好……”
可还未等他追上虞灵枝,官府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就像是十分清楚清风寨的地形,但是这条密道就连寨子里的人也并非是全然知晓,他也只和她说起过。
男人粗粝的指腹在她腮边摩挲着,叹了口气:“可阿枝方才不是还说身不由己?想必退亲一事也做不了主罢。”
他全都看到了!
虞灵枝顿觉头皮发麻,果真是作恶多端的贼匪,动不动就要取人x命!
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怎么?阿枝舍不得?”
荆复抬了下眼皮,只问了句:“那阿枝打算怎么做?”
豆大的泪珠似断了线的珍珠从她颊边滑落,凄然控诉:“得知你身亡的消息,我心神俱裂,只想着不若随你去一了百了,若不是思及家中的父母亲人,我早就……呜呜……”
“那我如何舍得,其实也不必那么麻烦,若是新郎都不在了,这门亲事自然也就作罢了,阿枝,你说对吗?”
荆复最怕她的眼泪,一时也顾不得猜忌,手忙脚乱哄人,待得哭声渐渐小下去。
这是在b她做出实际行动来,口头上的承诺并不能取信于他,经历了一番生si磨难的男人显然没有那么好骗了。
她心里暗恨,面上分毫不显,强笑道:“我回去就同崔氏退亲。”
忙表明自己的态度:“先前是我误以为荆郎不在了,心如si灰,便任由他们摆布了,好在上天保佑,你得以平安归来,我自是不可能再嫁入崔氏。”
他的手指带着灼人的温度,可她却觉得被他抚过的地方犹如被蛇信子t1an舐一般,不寒而栗。荆复他果真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她若想脱身,只能拿出更多的诚意稳住他才行。
“我不过是同阿枝说笑罢了,瞧你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