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槐眠左手抓着她,右手前伸,稍稍屈了屈修长指节,做了个向后收线的动作。凤瑶诧异地看到星巧好像被什么东西捆着似地疾速朝她飞来,像是被一根鞭子勒住,勒得腰部疼痛。
凤瑶还在思索,旁边的星巧急得满头大汗。眼看侍卫们就要不敌,她四处张望,企盼这偏僻的小路上能来个商队,就是辆马车也好啊。可是,这么大的雨,显然没有商队愿意出门赶路。
绯红长发在雨中着魔般散开,晶莹的水珠顺着顾槐眠的侧面滴到她脸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回小姐,他们尽数咬舌自尽,抓不到活口。”一侍卫恭敬答。
星巧失血过多,嘴唇发白,又在雨里受了凉,换了衣服还是哆哆嗦嗦地蜷在软榻上。更糟的是,经过刚才遇袭,随行医官不巧丧命,剩下的侍卫们只是略懂行医救命之术,粗粗给星巧包扎一番,就下去赶车了。
凤瑶忙抹了一把脸,冲着星巧逃窜的方向发出急促的叫喊。星巧已经跌在泥水里,整个人滚成一团,狼狈万分。
车窗外已是夜se深沉,柳树稀疏摇曳,河流湍急,夜se连着雨幕黑成一片。
“那……还是谢谢你。我原以为你已经走了。”凤瑶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是。”众侍卫领命而出,不多时,就将三人送上马车,继续向前赶路。
星巧不b习武之人,有内功强身健t,且是nv子,没过半天纱布就被血染红,疼得她大汗淋漓,虚弱地躺在榻上sheny1n。
她此次奉命出行甚是机密严谨,难道不经意之中招惹了什么江湖门派?
凤瑶只觉脑袋轰一声,对面男人的面容突然变得极其清晰,她红了耳根,垂下头,含糊道:“……总之……谢、谢谢你救了我们……”
凤瑶心疼地抱住星巧,看看在车厢一角默不作声的顾槐眠,低下头咬住嘴唇。男人从刚才起就对一g侍卫崇敬的眼神视而不见,上了马车后就闭上眼睛休息。
男人霍地睁眼,把凤瑶吓得一愣。他慢慢走过来,塞了粒褐se药丸到星巧口中,再扯下腰带上的丝绦捆在星巧左臂。
“不用。她太吵。”顾槐眠坐回原位,靠着车窗,神se冷淡。
抱紧星巧,凤瑶感激地望着顾槐眠,道:“谢谢你。”
眼看就要被剑刺穿,凤瑶背后河中突然窜起擎天水柱,硕大的阵仗飞出无数水珠,将靠近河流的几名刺客和侍卫卷入水流。
未几,星巧的伤口果然不再流血,脸se也红润了些,虽然还是很苍白。
凤瑶只觉腰身被东西收紧,然后一gu大力将她扯得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两边的景se倏然后退,直至她重重撞到身后臂弯。
凤瑶盯着不远处刺客的几具尸首,难得板起脸,不悦道:“为什么没有留下活口盘问?”
凤瑶踉跄了一下,银白的剑尖直冲面门,她急忙转身跑。浑身sh漉漉的,长长的纱裙拖在泥泞的土上,溅起泥水,不仅弄脏了月白长袍,还减慢了凤瑶的速度。
凤瑶抱住昏迷过去的星巧,坐在河堤上,目不转睛地看顾槐眠,男人放下她和星巧,转而去对付那些目瞪口呆的刺客。
没等凤瑶反应,一阵天旋地转,她已被压在身下,鼻尖是顾槐眠挑眉邪笑,语调
眼见颓势变优势,侍卫们立刻来了士气,趁胜追击,一口气将余下几名面如土se的刺客就地正法。匆匆收拾了刺客,侍卫们即刻跑到凤瑶面前。
毕竟是身手一等一的高手,刺客们很快就从震撼里回神,举起剑冲河堤飞过来。
顾槐眠瞥她一眼,抬首留个尖尖下巴,凤瑶忽然重新感觉到了快速的心跳。
“快些进城,别在这深山边上晃太久,不安全。”顾槐眠似倦怠,复又阖眼。
呼啸的风声迎面而来,星巧慌忙推开主子,手臂立刻火辣辣地疼。一剑刺中她左臂,顿时,血流如注。星巧咬着牙往旁边跳一步,捂臂往相反的方向奔。
星巧的sheny1n又弱了些,血迹渗透了纱布,凤瑶咬了咬唇,小声道:“顾、顾公子——”
只见顾槐眠点足悬于柳树树梢,十指张开做出拉、拽、收、放几个手势,宛如神魔。河水像有了意识一般冲上河堤,卷走地面上的几名刺客。飞在半空的那些刺客好似被看不见的力量控制住,在空中上下翻腾,失控地扭曲着身t,发出惊惧的嘶吼,最终脑袋向下重重砸进湍急河流,转瞬就被吞得一g二净。顷刻,刺客si伤大半。
“以为我逃走了?”顾槐眠笑得邪肆,音调忽地放低,“我会保护你。你若si了,我到哪再去找你这样一个人?”
“那好,你们辛苦了。快些将备用马车拉来,星巧受伤了。”凤瑶看了看星巧就算捂住依旧血流不止的伤口,紧张道。
凤瑶只以为他指那群刺客,吩咐下去连夜赶路便没再多想。坐回榻上,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通红了一张脸,绞了绞手指,终是鼓起勇气嗫嚅道:“那、那今晚……还、还要除、除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