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昭算是我的故土,我不愿见两国再起冲突,所以,我能否替南昭百姓求你,从边境退兵。”宁絮眼底发红,正要跪在他面前,却被他有力的手臂扶起。
“当初向景年狼子野心,破坏和平条约,犯我边境,意yu吞并夜阑继而扩张疆土,不料乃败,随后求和,并…把你送到我身边,可十日前夜阑边民再次陷入他手下兵将的杀戮之中,我下令出兵驻守边境,不过是保我臣民安全…”
夜止闷闷的嗯了一声,读不出
夜止拳又捏紧,对离去的向景年道:“你若再这般来扰她,我可不会让你走的这样轻松了。”
“我不都已经嫁给你了么,怎么又…”宁絮情绪略有激动,打断他的话,眼眸sh润的道。
向景年摇头,添上一抹不知意味的笑,随后离去,心中暗道:夜止如今果真不敢再伤他。
夜止望向她澄澈如清涟的眼眸,如何也说不出责怪她昨夜会面向景年的话,只得说道:“繁复的朝中之事罢了,我早已习惯,没关系的。”
“不…我…”
不久她走近g0ng门,只见前方两位朝臣正在谈论着什么,还时时摇头叹息,她走近过去,听到了些眉目。
夜止敛眸,闷声道:“你还是后悔了是么。”
夜止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继而说道:“你可知,当初引战的非我,而是向景年?”
宁絮心有烦郁,与阿玥在g0ng中散步,却仍在不停思索昨日夜止所说之事。
“近来向景年并无异动,这几日在朝中我亦反复商讨,本就有退兵之意,你放心,我断不会教你为难。”
“你道南昭是你的故土,可夜阑亦是我的家,我亦是夜阑的王,我有责任护它安稳平定。”
宁絮震惊十分,后退了数步,难以置信的道:“什么?”怎与景年哥哥同她讲的如此天差地别?
他不想让她陷入这层泥沼,因此之前一直瞒着她。如今讲给她,也依旧觉得不妥。
“你生我气了?”宁絮问。
天se渐晚,宁絮正yu整衣去寻夜止时,他却正好推门而入,神情并不清爽。宁絮忙上前为他褪下外衣,斟酌着问他:“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
她收到向景年的信,知道夜止确实已经退兵。同时她也想,他待自己那样好,她却始终心有屏障,想必他此时必不会好受。她将夜止那样误会一番,以为他出尔反尔,如今心里也满是悔意。
宁絮的手指缠着,思虑片刻后道:“近日的政事,是否与南昭国有关?”
夜止轻叹一声,随后转身出殿,宁絮本yu拦他,脚步却如冻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夜止一连几日不来找她,宁絮心慌,只好自己去寻他,也好好的同他道一声歉意。
他看向忧心忡忡的她,已然猜测到向景年同她说过什么,道:“絮儿,你本不必为这些事情烦忧的,我可以处理好一切…”
“那倒不必,我还需连夜赶路回去,天se不早,你还是快去看看絮妹妹有没有因你啜泣罢。”
烛火仅有寥寥几支亮着,遥遥望去,夜止仿佛已卧于榻上歇息了,宁絮轻着步子走近,问他:“王上今日歇息的好早。”
“我根本不知道这些。”宁絮道。
“上次南昭大兵压境,王上也一再隐忍,到对方狠心伤害无辜百姓之时,才出兵制止,此次之举,应也是避免波及平民,想必王上有自己的思量。”
“你之前所听到的,不过是向景年想让你知道的。”见宁絮依旧纠结难定的模样,夜止又道:“果然不该与你说这些,你惯是偏向他的。”
夜止见宁絮一副yu言又止的神情,沉默许久后问她:“你可有什么话同我讲?”
她走上前,只见夜止又往里躺了躺。
“此事之间千丝万缕,你并不知…”
宁絮不愿见征战,毕竟她幼时就曾见过那般刀光剑影、血腥荒芜的场面,如今想起都会瑟瑟发抖。
他怎会那样想,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的。她见夜止面上有十分难过,心中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想要辩解自己的话中之意却不知从何说起。
宁絮只觉自己从前的认识被颠覆,心下尽是复杂的情绪。
当初明明就以此作为筹码议和了,为何如今又起了争端…
宁絮没有收到应答,却隐隐望见他身子动了下,猜测夜止并未睡着。
当然,感谢南昭君上如此深夜前来,不知夜阑是否少了一番酒宴礼待。”夜止稳下心神道。
见宁絮来,守卫即刻去通报,随后她便被告知可以进殿,她整理了心情,便走了进去。
宁絮侧躺于榻上,心乱如麻,整夜未得安稳。天亮时也是焦急地在殿中徘徊,不知缘何,夜止一直都没有来。
“王上竟真的决定收兵,唉…不知南昭那边又会如何威胁…”
听到此言,宁絮美目微皱,夜止没必要骗她,朝臣之间的谈论更不必作假,看来此事…应当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