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住心里有些吃味的苗头，坐起身来喝了一口冰咖啡，苦味席卷而来，让人逐渐镇定。
张助理翻出了一张收据递给他，“你母亲未来一年的住院费已经付过了，至于其他，等陆总回来再说吧。”
“江齐！你留血了！”西西突然大喊。
“江先生，借一步说话？”
“秦哥拍摄去了。”西西停下说。
正想着什么的秦柯突然一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带着摔倒在地。
秦柯已经站了起来，“我没事，你先看看他。”
秦柯翻身坐起，只见青年薄薄的卡其色裤腿已经被磨破，有血迹正在印出。
瞬间人群拥了上来，刚刚一辆装满道具的拖车在下坡时师傅不小心脱了手，借着惯力直往这冲，恰巧秦柯选了这片阴凉地当休息处，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只够喊一声了。
回到片场，秦柯正在躺椅上休息。
等两人回房，秦柯已然不在房内，只留西西在收拾一些东西。
“没事吧，你们没事吧……”
还是上次那个阳台，不过这次没人抽烟。
从母亲的辱骂和陆家父子的反应来看，最像那个男人的应该是自己，但是论神似，秦柯侧脸不动的时候，整个气质是才最像记忆里那个他的。
难道就这么笃定自己会答应吗？还是说自己预料错误，对方根本对自己根本没兴趣。
江齐被人扶着坐在了旁边休息椅上，西西把裤腿往上撩起，果然，一片血糊糊。
江齐竟然和陆廷之有些渊源这事确实令人惊讶，不过陆廷之分得如此爽快也令人惊讶。
正当想着，张助理回头对着江齐开了口，
既然说继续工作，那江齐便继续工作了起来。
“这是你自己的事。”
刚刚电光火石间，江齐把人带倒躲避已经反应够快，但是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还是让他的来不及顾上自己，小腿被拖车的边缘刮伤。
江齐出神地看着他的脸，似乎突然知道为什么他能被陆廷之捧了这么多年。
“陆总其实挺好相处的，只要别跟他犟着来，他们那种人喜欢看人顺从。”
江齐刚刚开门见到张助理的时候，还以为对方会先找自己，总得知道马愿不愿意再去卸驴吧，没想到却是直接找了秦柯。
秦柯抬头看了江齐一眼，而后回了句“知道了。”
不远处传来一些嘈杂，秦柯转头，却瞥见了这位青年眼中残留的一丝依恋，微微皱眉。
推车的师傅也赶了过来，吓得瑟瑟发抖并止不住地道歉，幸好大明星没事，不然他全部身家都赔不起了。
刚刚的整个过程都是当着江齐的面进行的，但从头到尾又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秦柯被压在从青年半侧身下，缓了缓神，并没有感到太多不适。
“秦老师你怎么样？”
旁边突然传来低沉的嗓音，江齐手中的水瓶差点滑落。
江齐捏着手里的收据，他妈已经偶有失智倾向，照料成本颇高，一年的费用对于自己来说已是不菲。至于债务的处理则复杂得多，还涉及到一些灰色地带，自然要回来看江齐值不值得了。
“当心！”远处有人大喊。
“秦哥是在……劝我？”也可能是安慰。这种新旧情人接棒的微妙感，总觉得不该出现在这样两个人身上。
青年不知道是被这变故还是疼痛激住了，双手撑着膝盖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江齐见状惊醒，恍惚间又感到一道虚影划过。
“找个
转头看秦柯仍在闭目养神，直到再次开口证明刚刚的说话人确实是他，“景行跟我讲过你的事，如果你抓住机会的话，不仅问题可以解决，说不定未来的分手费比我只多不少。”
秦柯接东西的时候并没有给江齐多余的表情，没有为难，也没有好意，如果说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两人单独相处时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终于，江齐抬头看了眼秦柯，念叨了两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江齐把冰美式递给秦柯，来人将咖啡贴在脸上躺下休息，早上起得太早了脸有些水肿，多少会影响到拍摄效果。
至此，秦柯便不再说话了，只专心地开始琢磨下一场剧本。显然，他这几年的成功跟他自己的敬业努力也密切相关。
“什么意思？”
“那我就不打扰了，江先生您继续工作吧，有机会再见。”张助理见状便打了声招呼，也自行离去了。
“陆总的意思是他还没决定好把你放在哪个位置，但是不管怎样，在此之间还请你能够接受他的好意。”
的不止秦柯一人，听到自己名字的江齐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如今四下无人，秦柯在躺椅上闭着眼，江齐只好收拾下四周散物。
“等陆总回国后再亲自见你。”张助理又上下打量了青年，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