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察觉到,跟殷旭斯待久了,他的思维也受到了影响,也变得信奉拳头大过一切了。
现在的他心情还不错,如果那个人愿意把书还给他,他就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卿菏插着兜晃悠着,路过一个拐角,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你要不要站队徐冈?”
“可是殷旭斯的势力还是很强大的……”
卿菏眼神一动,停下脚步。
“殷旭斯?你说那个被一个男人迷得昏头的同性恋?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要是看见殷旭斯死皮赖脸贴那个娘娘腔,你就不会想要站队他。要我说,就他这样还带领帮派,迟早要被徐冈吞并!”
“真的假的……”
“真的,我也看见了,殷旭斯跟条狗一样,我还听说啊,殷旭斯还卖屁股去了,恶心死了……”
“艹,是不是他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卖屁股来的啊,你要不要去问一下他一晚上多少钱,兄弟们也去爽爽?”
“滚,你也是恶心的同性恋吗,我才不要捅男人的屁眼,呕……”
“哈哈哈哈哈……”
“……”
突然,一阵清脆沉稳的脚步声自走廊那头慢慢传来,那群还在开黄腔的人看过去,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戴着帽子,逆着光的阴影让他们看不清那口罩下的眼睛。
“你谁啊?”一个人叫道。
无人应答。
那群人见这个怪人不仅不回答,还继续向他们靠近,都不爽起来,一个个凶神恶煞地走过来将他围在里面。
“哥几个,收拾了。”几个人对视一眼,都露出邪恶的笑容。
拳拳到肉的闷声和男人的各种哀嚎从走廊深处的黑暗中传来,但没有任何人敢进去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卿菏插着兜走到一区中庭,中庭的正中央有一座很大的花坛,在花坛的外围有一圈石凳子,坐着一个男人,正翻着书。
卿菏走到那人旁边坐下,他嘴里哼着歌,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好像很悠闲地到处看着,转头看着这个男人。
“这本书好看吗?”卿菏问。
“还不错。”那男人的刘海极长,把双眼挡得根本看不见,只能看见他好像是在笑。
“嗯……不知道这位先生知不知道,如果一个人真的很想看一本书,他可以借而不是抢。”
“是,你说得对。”男人不在意地笑着,“但这本书是我的,你说我有资格看吗?”
“是你寄的?”卿菏微微皱起眉。
男人站起身,书被他夹在胳膊底下,他没有回答卿菏的话,而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还是得看你们。”
卿菏觉得这人神经兮兮的,不欲多说,一只手直接上手抢,另一只手捏住口袋里才刚洗干净的指虎,如果这个人再跑,他准备一拳呼上去。
没想到那男人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动作,笑着摇摇头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什么意思?”卿菏看他的身体虽然没动,但是却开始变得透明,诡异至极。
可是那男人却不再说话,卿菏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的身体一点点消失,左顾右看到处都是人来人往,但是好像没有一个人看到这边的情况。
这,这是什么情况?!
卿菏人都懵了,一路傻傻地回去,直到被一个人拥入怀中。
“去哪里了,一醒来都没见到你。”沙哑慵懒的声音透露着刚刚睡醒的朦胧,熟悉的气味入鼻,卿菏才回过神。
“没事。”卿菏拍开殷旭斯的手,“我饿了,去吃饭。”他转移话题。
“走。”殷旭斯一听立刻拉起卿菏的手,也不管旁边的人异样的眼神,大大咧咧地展示着他和卿菏十指紧扣的手。
卿菏面无表情地任由他拉着,表面看上去似乎不是很耐烦,但路过那些皱着眉的人身边,他们都被他眼里的冷意吓了一跳。
那眼神好像在说,再多看一眼就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卿菏穿过来的时候原身就已经被关了两年半了,半年的时间眨眼之间就过去了。
当卿菏被送出这片黄沙满天的戈壁滩后,看着车流不息,人来人往的街道,一瞬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背着的包里有原身的银行卡和一些现金,但不多,他不记得原身的家,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落脚,并要尽快找个工作。
殷旭斯曾跟他说他还是个学生,但是入刑让他已经被开除了学籍,而且他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情去读书。已经去了社会,就继续在社会里待着吧。
一想到殷旭斯说让他出去以后等他,卿菏忍不住嗤笑。
炮友有什么好等的?
而且,他并不想再跟他们混在一起。
如果说在狱里他不得不带上殷旭斯一派的标签,那现在就撕下来,并走的远远的。
更别说让他待着这个离鬼城最近的城市,想都别想,他才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