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哥的秘密◎ 作者: → * Niro* ← 尼诺
从出生到少年我几乎都是外婆帮忙带大,住外婆家时间也比较多,是大舅舅、表姊、表哥争相抱的对象,在那不富裕的年代里,外婆家环境也不是很好,而非常疼我的大舅,在我快3岁那年却死於意外,没多久舅妈离家出走,丢下了大表姊和表哥,外婆一家生活陷入困境,除大表姊是20岁外二表姊和表哥也才十多岁,当时是住在台北双莲赤峰街的平房,空间本来就不是很大,还同时住着三户人家,外婆房间只有一个很简陋的大通舖,全家都挤在一起睡觉以及旁边的迷你客厅。
我2岁左右在我外婆家门口任性大哭
陪伴我的就是一只黑色土狗,外婆说 : 这是大舅在街上看牠流落在街头,全身发抖着奄奄一息,感到牠很可怜带回收养,那只狗具有灵性和非常忠心,在大舅过世後...牠竟然一直守在灵堂前不吃东西,直到大舅出殡为止…
印象中牠很温驯从不会乱叫和欺负小孩,我走到那牠总会跟到那,记得有次遇到一只野狗要追我,牠竟然直接冲向那只野狗驱跑牠,舅妈後来偷偷回来,把他带到同居人住的地方是在松山,牠竟然花了3天的时间又跑回来,外婆常说 : 「狗不嫌主人穷...」在那艰困生活环境牠也还是宁可跑回来,也正印证了这句话,不过後来牠还是被强牵到舅妈那里去,直到牠老死…我再也没有遇到比牠更具灵性的狗过。
跟阿宏哥哥在外婆家门口唯一的合照
除这只狗以外还有另一个玩伴,就是住在楼上大我2~3岁的阿宏哥,我是被宠坏的小孩也很爱哭和耍任性,每当阿宏哥听到我哭声,总会跑来抱抱我陪我玩,我也就不会再哭了,其实他的身世还蛮可怜的,他爸爸是在雨天中钓鱼,被附近电箱因漏电而当场电死,当时他妈妈还怀着尚未出世的妹妹他有个姊姊,然而他祖母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媳妇,不时挑三捡四的找麻烦,他们一家4口住在楼上的小房间里。
阿宏哥总拉着我的小手到处去玩,当年不外乎是玻璃弹珠和印有图暗的小圆纸牌,才3岁多的我只有在旁边看的份,不过阿宏哥总会分享战利品给我,我最喜欢看玻璃弹珠里面那个彩色条纹,可以看半天也不腻把它当宝贝放口袋随身带着,阿宏哥像我的守护神,只要有其他小孩推或欺负我,他总会挺身而出保护着我,总是玩到连我都全身脏兮兮的肯罢休,假如被他阿妈看到少不了一顿骂或挨揍,虽然这样他还有会常来找我玩,有时候我玩累了想睡觉总会赖着他抱我入睡,我阿妈看到了都笑他都可当人褓姆了,我总是黏着他不放。
我当跟屁虫一直到开始上幼稚园中班为止,因为要上学关系,越来越少看到阿宏哥了,要升小学一年级时,外婆家经济有稍为好转搬家到对面巷的3楼公寓後,我就再也没看过阿宏哥…有时我会吵着外婆带我去找他,但总是没带我去找他过…
随着时间冲刷,他逐渐从我记忆中退去,多年之後才知道,就在我们搬家不久後,阿宏哥的妈妈带着姊弟3人去改嫁,嫁给了一个大他妈妈20多岁外省籍老师,听说对方承诺会栽培他们姊弟读书...我想这对阿宏哥是最好的安排吧,人生的际遇谁也不知未来会怎样,尤其在那穷困50年代,要一个女人家养活3个幼儿还真不容易,如果为了顾全所谓的名声而要她妈妈守寡一辈子,那是何其残酷的事!我想人连基本温饱生存都有问题了,那虚名又能如何?
搬到新环境後,看楼下一群大孩子玩”夺宝”游戏成为我新的乐趣,那是在地上用粉笔画2个方型区域,双方各放一个石头当宝,只要有一方攻进对方取到石头就算胜利,争夺过程推对方出线会推挤有点粗暴,我害羞个性也只看不敢下楼跟他们玩,此外我认识了住楼上爱运动的阿伟哥,他大我约7~8岁吧,他总喜欢用绳子吊一个小竹篮从4楼降到3楼篮子里常放东西给我,偶尔在楼梯间遇到他,总是会摸摸我的脸直说"你好可爱喔",很爱逗不爱笑的我,逐渐成为我最好聊天对象的大哥哥,虽然只有住楼上和楼下,我就是从来没到他家过,因为外婆禁止我随便到人家家里去玩的关系…
小一时临时被带到照相馆拍下这张只穿短裤的照片
要升小四那年暑假...那时阿妈要帮人洗衣服贴补家用,有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看家也蛮无聊的,偶尔会溜下楼去看人玩”夺宝”…
有天,他们正好缺队员,都当观众的我竟然鼓起勇气报名,其中带头的约国一样子的大孩子,却盯着我那短到不行的裤子看,他讥笑着说:「你裤子怎麽穿这麽短呀? 内裤都露出来了...你乾脆穿裙子好了」
其实爸妈都多少接受过日本教育,加上我长得像日本小孩的样子,因此连发型都当时日本皇太子的样子,短裤也一直是买点弹性伸缩性蛮很短的,类似现在平口内裤那样,当时一般小孩的短外裤,大部份是宽松裤管几乎快到膝盖的那种…
「我才不要穿裙子咧,我是男生! 要穿你自己去穿啦」我有点生气的回他,他被我这麽一凶也开始有点生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