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铮倒是满不以为然,听完哈哈一笑,说他何必把这样一群不良少年放在心上。当看到孟春雷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梁铮一拍小兄弟的肩头,一口应承周末陪他一同前去,会一会那帮小混混,见一见到底是何方神圣!
孟春雷一惊,隐约预感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急忙劝阻,但是豪爽仗义的梁铮哪里肯听
“你最近总帮我替班,怎麽,这点事你还客气啥?”梁铮浓眉一挑,大声质问道。
“可是...铮哥...我.......
“别墨迹了,没啥大事。我帮你朝那帮小混混瞪瞪眼睛,喊几嗓子,什麽就都解决了。就这麽定了!”梁铮扔下话也不等孟春雷再说什麽就抬腿走了。
孟春雷愣愣地望着梁铮的背影,心思更加繁乱。多了这麽一个值得信赖的上司兼兄长一同去会那群不良少年,倒是让自己的心更加托底;可是,毕竟因为自己有所隐瞒,这位热心豪爽的大哥对那群拥有超越年龄的邪恶的少年似乎没放在心上。也许,那些少年在威严的梁铮的震慑下会屈服,收手,这场交锋就此结束;也许...也许事情远没有那麽简单。一想到昨晚那群神秘少年设局的老道,和那个细声稚面的小首领那双狠毒、淫邪的眼睛,孟春雷越发担心起来。可是,如果真的仅仅自己去单刀赴会,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那一整天,孟春雷都是在心烦意乱的状态中度过。甚至第二天,这种情绪随着周末的愈发临近而更加强烈。倒是梁铮,跟没事的人似的,工作中生龙活虎,空闲时跑到孟春雷身边嘻嘻哈哈地找他聊天。看到梁铮满不在乎的样子,孟春雷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他越发感觉梁铮就像是一尊邪毒不侵的金刚,有了他,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小雷,是不是快到了?”梁铮大声问道。
“哦,我再看一下......”孟春雷停下摩托,把兜里的纸卷掏了出来,展开後艰难地读着上面的蝇头小字。
“呵呵,这根皱巴巴的小纸卷儿.....”梁铮无心地调笑了一句。
孟春雷脸上一热,当晚那个年龄最小的少年(十三太保陆嘉)亲手把这个纸卷套在他被迫两度射精之後的阴茎上。
“应该...还在前面!”孟春雷拧动着脑袋左右打量着周围,判断着目的地的方位。此处已出城郊,与自己执勤的地片正好是相反的两个方向。柏油国道上车影已见稀疏,道旁婆娑的树影後面已经没有店铺门面,只剩下油油的瓜地和远处丛丛的果园。
“这些浑小子,把咱们调到这鸟地方,难道还想图财害命不成......”坐在停立的摩托车上的梁铮随口调侃道,却让孟春雷心头一惊。“......要是这样,哈哈,我可真就有施展拳脚的机会了,嗬,哈,吼......”威武的梁铮竟像一个淘气的孩子似的挥舞起拳脚来。虽然只是交通警察,但在警校里梁铮就一直是格斗散打科目的尖子生。进了交警队,身上的功夫虽无用武之地,却也没完全搁下。警队健身室那个拳击桩没少让身着拳击短裤的副队长挥汗如雨。持续的锻炼让正值壮年的副队长身材矫健、肌肉结实,如同一头强壮的豹子般迅捷、威猛。
“铮哥,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去得了......”孟春雷犹豫之後恳切地说道。
“玩什麽呢你小子,都来了我还回去?”梁铮故作生气状。“怎麽,你不会是真害怕了?”梁铮瞪着眼睛瞅着自己的小兄弟质问道:“你真以为现在是梁山草寇肆意横行的年代啊?还是把中国当成了索马里?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一群毛孩子就让你紧张成那样!”梁铮说完,一指前方,问了句是不是还在前面,随後就发动摩托车继续向前驶去。
孟春雷心头一热,知道这位好大哥是放心不下自己。多了这麽一个耿直、义气的大哥,也确实让对事态如何发展仍旧一片茫然的孟春雷心安了不少。也许真是自己多心了,事情或许远没有自己想的那麽严重。三天前夜里的那场遭遇只是那些顽劣少年的一时兴起,也怪自己当时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有些发懵,忘记了反抗,以至於竟被......以铮哥的本事,到时候还怕压不住那些小鬼头?孟春雷心情松缓了些许,赶紧一给油门,紧随了上去。
两人依照路标的指示,在一个丁字路口从国道拐了出去,顺着一条仅容两车并行的狭窄水泥板路一路向里行驶。水泥路不宽,却极其平整,路两旁除了密集的树林及後面连成片的过人高的蒿草,没有任何建筑物和人迹,显示着这一片地域已经是私人属地。行驶了一段,只见一个拦路的横杆架在道路前方。拦杆旁是一幢黄色的砖房,像是一个门卫室。窗户里面黑压压的,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两辆摩托车渐渐驶近,停在栏杆前。正当两人犹豫着是否继续前行,砖房木门一开,两个少年走了出来。两人年纪相仿,十六、七岁的模样,都是一袭黑裤,上身白色T恤,足蹬黑皮军靴,配上齐整的短发,显得非常干练洒脱。因为天天锻炼,被紧身T恤包裹着的年轻肌肉结实而紧致,露在外面的部位晒成黑红色,散放着莹莹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