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淩涵，好像黑曜石一样夺人魂魄。
淩涵，则用更为淩厉的目光回应他。
「看来，哥哥心里把我当成毫无手足之情的下流之人了。」情绪强烈到极点後，说话的语调反而变得低缓，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很重的份量，清晰地从齿缝间吐出来。
「我没有这样说。」
「是没有说出来，不过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吧。」淩涵用淩卫刚才说过的话来回敬他。
被淩卫不留情面的拒绝，恼怒却只占了情绪的绝小部分，心里最明显感觉到的，是那种被最重要的人不当一回事，遭到误解的痛楚。
相处了一段日子後，至少淩卫多少能够了解他的为人和行事准则。
一直以来，肆无忌惮一找到机会就乱发情的人是淩谦，而自己却必须担当守护安全线的那一个，默默忍耐着自己甚至比淩谦还强烈的冲动，当一个严格自律，为哥哥着想的教官。
可是在哥哥心目中，却成了一个为色欲不顾时间场合的、不堪的形象。
淩卫指责的目光，磨砺着他的自尊心，像刀片在玻璃上划出难以入耳的尖利声。
「并不是为自己开脱，不过，我想告诉哥哥，这个地方的状况，」淩涵露出温度接近零点的浅笑，指着自己两腿之间在布料下的隆起，「也是被淩谦影响的一部分。」
淩卫一下子怔住了。
这是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的回答。
正义凛然的表情狼狈地扭曲起来。
「你……是在胡说吧，别把什麽都怪在淩谦头上。」淩卫不甘心地说。
「你是说我在冤枉淩谦？是的，他正在为了你吃苦，而我，不但色欲熏心，还企图把责任推在他身上，哥哥真是英明啊，不假思索就得出了这个结论。」淩涵冷冷地瞅着他，看不见的地方，指骨掐动得咯咯作响。
有一种很想把眼前的人扑倒的冲动。
一种，咬断他绷紧的喉结，任凭他哭泣着求饶，也要把完全撕碎欲望。
「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滚！」一直保持着冷静的淩涵，忽然像受伤的狮子一样咆哮起来，「给滚出去！」指着房门。
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极大的伤害到弟弟，淩卫不安地抢进一步，「淩涵，我……」
淩涵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猛然扑上来，冲得淩涵往後趔趄。
砰！
直接把淩卫推出房间後，淩涵狠狠地摔上了房门。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後，全身的力气仿佛都消失了，只能站着，好像凝固住一样大口喘息。
「淩涵！你不要这样，请你开门，听我说。」
敲门声，还有淩卫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
淩涵依靠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久久盯着被敲打的房门，好像可以透过木板看见後的哥哥。
但是，他不能开门。
伤感、委屈、悲痛……负面的情绪充斥了神经，打开房门的话，现在的自己不知道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来。
他真的会把哥哥撕碎吧。
「淩涵！淩涵！」
淩涵转过头，刻意忽视哥哥焦急的叫声。
他走进浴室，用冷水匆匆洗了一下身子，但穿上睡衣时，发现刚刚才冷却的欲望又冒头了。
对这个倔强的、折腾人的勃起，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还是淩谦干的好事，也许他们孪生兄弟的天性本来就都是一样的下流吧。
可是，高端军备委员的会议，不会因为今晚发生的事情就推延举行的。
淩涵忍受着所有难以忍受的痛苦，回到桌前。
默默地翻看着档，命令自己心无旁骛地继续工作，当看到控制後台的层表图，外面安静下来。
淩涵不由自主地走了一下神。
哥哥他……总算去睡觉了。
他叹了一口气，一半是为了自己不用再苦苦克制开门的冲动，另一半，是为了自己心底那分可笑的落寞。
算了，将军的儿子可不适合多愁善感。
他狠狠地把资料图翻了一页。
过了一会，传来奇怪的动静。
「淩涵。」有声音从左边传过来。
淩涵转过头，瞬间吓得心几乎停止跳动。
他从椅子上直跳起来，不管资料图散落了一地，冲到窗前。
「你疯了吗？摔下去震碎大脑和心脏的话，连再生治疗仪也救不了你！」
「我想和你道歉。」
「没这个必要，立即给我出去。」不想让淩卫看见自己胯下还在丑陋的挺起，淩涵转过身背对着他。
「不，我不可以丢下你不管。」淩卫态度出奇地坚决。
「军校生，你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可笑吗？我可是校内最高阶的军官，别逼我叫卫兵来把你锁起来。现在就给我离开。」
「我刚刚查询了资料库，弗林W311和卡得尔B5这两种神经性针剂会对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