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和瓷砖地板碰击的脆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古策的目光,也一直定在杜云轩脸上,好像看见了一辈子也不愿放弃的风景。
大手伸向杜云轩下身。
镜子里的人影,动作忽然变得滞钝。
「对呀,杜明磊今天也该到策略地产报到了。」古策极为平淡地提起。
「味道怎么?」古策用受伤的下巴在他鼻尖上轻轻蹭蹭,又继续吻。舌尖抵舌尖
「监视你。免得你真的一时心狠,在我脖子上划拉一下。」
泡沫从古策下巴蹭上杜云轩的脸,蹭上杜云轩洁白的脖子,蹭上杜云轩干净的衬衣领口,蹭上杜云轩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凌乱得一塌糊涂。
也性感得一塌糊涂。
「是。」
「原来你也会怕死。」杜云轩抬手,锋刃在古策右脸侧抹过,刀片边缘带起短小的胡须渣。
他做面条,他刮胡子,接下来是不是就要他端茶递水加洗脚了?!杜云轩去浴室取了刮胡膏和剃刀,回到餐桌前,正要弯腰伺候万岁爷。
「坐上来。」古策坐在椅子上从容地伸展身体,拍拍自己的大腿。
「还真的想谋杀亲夫?」
「开始吧。」古策往后把背部挨在椅上,仰起脸。
「唔——」
杜云轩掩饰被男人那根东西顶臀部的尴尬,一本正经地把剃须膏抹在古策下巴上,在古策脸上比划,琢磨第一刀在哪里下。
杜云轩喉头干涸地抽紧。平时骂他两句都要被整得死去活来,现在见了红,还不被他活活打死?
顶自己的那根东西,变得更加滚烫,就算隔裤子,也烫得他脸上烧热。
杜云轩的手猛然一颤,剃须刀?声划过,在古策下巴拉出一道口子。
「坐上来,贝,」古策温声细语地说,「不然,我会让你,不,是让杜明磊,见识一下真正的得寸进尺。」
杜云轩只好拿剃刀,跨坐到古策膝上。
就目前的姿势,古策抱膝上的杜云轩站起来,轻而易举把杜云轩像美味早餐一摆上餐桌。
低头痛吻。
一缕触目惊心的殷红渗进雪白泡沫。
这男人,既下流,又?耻。
自己手里拿锋利的剃须刀,而他正仰脖子,像一条暂时放松了警惕的狼。
「找得准大动脉的位置吗?」
杜云轩转身,冷冷瞅古策。
古策的眼睛很亮,火焰在里面燃烧,并不猛烈,而如冬日般内敛而绵长。
古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杜云轩脸上。
被说破想法的杜云轩微微一震。
暧昧的姿势,两人挨得很近。
他的动作,也改变跨坐在他身上的杜云轩的重心。臀部隔布料接触男人结实紧绷的肌肉,同时也羞耻地感觉,某个部位正发硬地顶自己。
干脆,一刀宰掉他算了。
古策懒洋洋地半睁眼,「杀人,要快准狠。对准致命处,猛地一下,结束。最怕是做事只做一半,动了手,结果不了对方。受伤的野兽,报复心可是很的。」
「我上班快迟到了。」
「别得寸进尺。」
糟糕!
那个进字的音调很奇特,充满淫邪感。
「我也是,很在乎自己的兄弟。」古策别有深意地凝视他,「看来,我们至少找到了一个共同点。」
杜云轩不动声色地挪开一点,刚刚动了动,古策喉咙里发出享受摩擦的低沉呻吟,「贝,你可是在玩真实版的擦枪走火。」
杜云轩不敢再动了。
舌头探进来,悍地扫过牙床,口腔内侧的黏膜,把杜云轩缩躲的粉红舌头翻出来,凶狠缠绕吸吮。阳刚气极重的男性味道,伴随剃须膏泡沫的薄荷味,鲜血的甜味,不容拒绝地涌进来,熏得杜云轩脑子里一阵晕眩。
看古策微微一愣后,唇角诡异地勾起一抹邪笑,杜云轩脊背泛起寒意。
杜云轩像被困在最高温的桑拿房里,微开的双唇红如被人用手狠狠掐出花汁的蔷薇,喘气提醒被欲望昏了头的黑道老大,「你在流血。」
「看什么?」杜云轩被他盯浑身不自在。
「你很在乎自己的兄弟。」古策等他乖乖坐在自己身上,在他脸上抚了抚。
古策抬手把杜云轩还握在手里的剃须刀摘走,丢在地板上。
杜云轩再傻也不会真的试试自己能不能快准狠,拿剃刀,贴古策的下巴,开始不轻不重地刮胡子。
古策悠闲地用右肘支在饭桌上,朝他微笑。
「过来,」古策推开餐桌上的空碗,曲起食指敲敲桌面,「我刮胡子。」
杜云轩被他看得有点心慌,把视线转到手里明晃晃的剃须刀上。
「混黑道的都是烂命一条。死有什么可怕?」古策往他的脸上吹了一口气,悠悠说,「不过,有你在,我确实想活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