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左手,慢慢落到了那头还有些汗shi的发上,滑过耳朵、络腮胡子,削瘦的脸颊,宽大的鼻梁,厚实的嘴唇。这就我的父亲,一个城里话说什么老得掉渣的农民。可是,在我心中,他是个伟大的父亲,一双大手默默撑起一个家,抚养我们兄妹长大成人。
“爸,爸……”我轻轻地呼着他,父亲终于醒了,又悲又喜的表情。“一鸣,你醒了,你把阿爸吓坏了,知道不?”他拿了条shi毛巾轻轻给我擦了脸,放在额头上, 从一旁端了杯水,用勺子勺了点水送到我嘴边,示意我喝下。“爸,这是哪儿,咱们回去吧。”我说着想起身,连忙被父亲按住。“这是医院,医生说你身体太差, 先在这里打点营养ye。”
“那,那医药费怎么办?”我本能地说,因为我知道,父亲他们已有好几个月没拿到工钱了。“不急,我再去找找工头向他要些。”父亲安顿好我后,就回工地去 了,整个房子寂静沉默,只听到窗外小鸟偶尔“吱吱”的叫声。突然觉得很孤独,突然觉得生活好苦,突然觉得生命好脆弱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