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这一个星期内大家仍然每天见着面,但我感觉到大家也刻意地在回避着平安夜的事情,大家也在猜测着对方的心意。
试想想廿多岁年轻人还仍然躲在家中跟亲人渡过平安夜的感受有多难,自从十八岁後每年的平安夜我都会刻意地向家人说我有约,实情当然是我独个儿在街上流连直至日出。早几年还在香港的日子都会到一些热闹的地方跟街上众多不相识的人一起倒数,之後几年甚至是到了美国後我所住的小镇更加没有热闹的活动,我便开始一个人在漫天风雪下孤独地渡个平安夜,静静地跟自己的身影一起倒数。
那一年我实在很希望跟我一起倒数的是他,再不是我的身影。平安夜的当天我没有回家,只留在大学宿舍希望梦景可以成真。当天我刻意没有找他,也不清楚他心里面想着的是甚麽,当然我最希望的是他主动找我。整天早上电话也没有响过,夜幕开始低垂,独个儿走到远离人群的郊外,一个我跟他经常到来谈天说地、也不知渡过多少快乐时光的地方,平日流水潺潺的溪流现在都结了冰块,上面还铺上厚厚的白雪,仿如我的心情一样,希望把时间冰封在白雪中,只要还剩下一秒钟仍未到午夜,他会出现的机会仍未幻灭。
最终我还是鼓起最大的勇气发了一个短讯给他,我还记得下款是写着:『希望可以跟你在平安夜一起倒数的伟松』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开始转黑,白色的雪花渐渐飘落,听着城内远处响起热闹的圣诞歌声,看着漫天雪花绕射着的圣诞灯饰,电话始终没有响过、他始终没有出现。心里面开始想出万千个理由为他开脱,例如他的手机没有了电、手机坏了、遗失了手机、甚致是他发生了意外等等不切实际的假设,所希望的结论只得一个:就是他的心里面仍然有着我。越接近午夜,心里便越急,就算是稍微一点点树叶的声音也足以牵动我的情绪。当我正在等待美好的事情即将发生的同时,原来幸福根本从来没有靠近过我。当我犹如傻瓜般在大风大雪中痴痴地等的同时,对方竟然正在盘算着如何可以摆脱我;当我正在憧憬着未来的同时,原来他的将来根本没有预留我的角色。手表的时针和分针终於相遇,但又慢慢地分开,我的心情由期待、失望、最後变成絶望,绵绵降下的雪花也停了,只剩下留在脸上溶解後的水点,那失望之情难以言喻。
就在我伤心絶望之际,他突然在我视线间出现,那一刻由絶望重燃希望的心情令我完全失制,整个人扑向他的怀抱紧紧抱着他,还情不自禁地吻在他那又冻又硬的嘴唇,他的反应实在令我始料不及,亦令我由天堂重新跌回地狱,望着他目无表情的反应,脚步稍微向後,我眼眶内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滑过脸上留下一段又一段的泪痕。
『对不起我迟到了,我在加拿大的女朋友突然来访给我惊喜,...我...我们永远也是好朋友,对吗?』
完全不能想像『女朋友』这一个从来没有在我们谈话中出现过的陌生词语居然出自他的口中,我实在却哭无泪。那一句『永远也是好朋友』的说话仿如一把利刀刺在我胸膛上,再慢慢抽出染血的刀刃,血红地在纯洁的雪地上绽放。
那一刻我就是连一句『这个当然!』的说话也讲不出口,实在不想让一个落寞失败者的表情展示在他眼前,唯有犹如亡命徒般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一个转身迎着北风只管向前跑,打在脸上的雪花化成水点,已经分不出是雨是泪,最痛心的是他居然一句也没有叫着我,任由我一个人跑回孤寂黑暗的世界里嚎啕大哭。
一切已成了定局,我没有生他的气,再不舍得但甚麽也做不到,我只怨上天的残酷的安排,『既然注定了我们不可以在一起,又为何要让我们相遇相识?』
那一年的新年假期後教授跟我说他由於私人理由已经转到另一间大学继续研究工作,在那一刻我问苍天:『这个世界为甚麽要分开男女性别,假如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分男如多好。』
最後这一个想法居然在一个我从未想过的环境下得以实现。」
伟松的自述听得嘉俊入神。
「为了忘掉他,我离开了跟他经历过一生中最开心快乐的大学。我没有怪他这残酷的决定,最痛苦的还是我每分每秒都仍浮现着他的影子萦绕不散,脑里面仍然天真地痴想着他终会有一天回心转意这死心不息的想法。在家中自闭消沈了好一段日子来疗伤,某一天一个人忍不住又再重游旧地,仍然是那个郊外,但白雪茫茫的景象已经不复见,青葱的树荫、流水潺潺的声音重现,大地已经回春,只可惜的的心仍然冰封在千尺之下永不超生。
某天一个神秘人的出现改变了我的命运,对方自称是某国特务组织的成员,对我有关合成激素的研究很有兴趣,愿意资助我成立一间实验室继续我的研究。对方的动机我很清楚,他们希望以我的合成激素加强他们国防军队的实力。这是一项大型的计划,他们的野心不只是一般增高或是加强肌肉比率那麽简单,还希望控制士兵的强度、忍耐力、思想甚至是性慾和性取向。想起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性取向这一点已经令我非常雀跃,脑里面反覆地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