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医生,我很抱歉,我已经……。」
当脚步声停在林庭珊身後时,她头也不回的喃喃说着。
林庭珊没办法面对尤坦妮医生,没办法面对张晴造成的伤害。她更没办法相信乖巧顺从的nv儿变成粗暴具有攻击x的陌生人。
这一切对林庭珊来说实在太沉重也超出负荷。
「没事。」
尤坦妮故作轻松地拍拍林庭珊的肩膀,「这是我的责任,我应该察觉到她的异状,是我要向你道歉。很抱歉,必须限制小晴的行动,这是医院的规矩。」
「不……没关系,小晴……还有伤害……谁吗?」
「林小姐,你不用。」
「我的nv儿,我当然要为她负起责任,至少我能做的,就是代替她去道歉。我也求个心安。」
林庭珊语气坚定地说着,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但是语气却软弱颤抖,彷佛她的内心有两个声音,一个告诉她要坚强,一个则躲在黑暗的角落颤抖哭泣,连话都说不清楚。
尤坦妮刻意忽略林庭珊濒临崩溃的语气,她已经跟林庭珊提过很多次,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安排时间替她诊疗。不过显然她不愿意。
「小晴暴怒的时候,她ch0u离了自己,她根本没有印象自己做了什麽事,我跟你说过了,根本不用放在心上。重点是我跟你说过的事,我在电话已经告诉你——」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医生,我该怎麽做。我能做的都做了,却还是发生这种事。告诉我,尤医生,我已经失去所有的勇气。」
林庭珊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的双齿间吐出来,尤坦妮根本不确定林庭珊现在是默默哭泣还是哭到决堤。
「不要失去希望。」尤坦妮用自认最有威严的语气说着。「我已经跟当时来协助的医护人员谈过了,他们明白小晴的状况,所以不需要太在意。况且道歉的话我也说了。林小姐,你最应该关心的是如何带张晴走出y影,其它的根本不重要!发生在张晴身上的事才重要!」
林庭珊愧疚地低下头,让眼泪滴落在医院的冰冷地面,喃喃说道:「尤医生的衣服……我会……。」
「不过就是衣服,重点是她,她才是需要帮助的人。」尤坦妮深深吐一口气,「小晴还年轻,虽然谁都不愿意事情发展成这样。你并没有错,小晴会了解你的决定。林小姐,小晴大概还会再睡一会,你要在这里等她醒来吗?」
林庭珊机械式的点点头,却一步也不敢踏进病房里。她害怕她会扰乱病房里的宁静气息,惊动她的nv儿,让她醒来面对这个不值得信任的世界。
如果让她一直睡呢?也许送给睡美人一份诅咒的梅拉斐瑟,才是真的深ai睡美人的神仙教母。因为梅拉斐瑟深知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危险,所以送给睡美人在青春年华的时後沉睡的诅咒。让睡美人躲进睡眠里,隔绝外面的一切,保护她不致受伤害。
也许林庭珊应该让张晴永远熟睡,她就能够像现在这样看着她。她会知道nv儿在安全的堡垒里熟睡,她会知道她已经为张晴阻隔所有的危险,她会知道再也没有人会伤害张晴。
「林小姐?」
「是……也许……我会在这里看着她,我在这里看着她就好。」
「复原是漫长的路,我们努力了这麽久才找回小晴的应对能力,其它的……其它的事我会再安排。」尤坦妮的手轻轻搭在林庭珊的肩膀,温柔地说:「你需要休息才能照顾她,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
可是她让张晴失望啊。她让张晴独自面对危险,她还有什麽可以给她依靠?她那时候甚至在做愚蠢的烘培,愚蠢的开心挤着该si的白巧力面糊!
林庭珊听着尤坦妮慢慢走远的脚步声,她缓缓地推开门,像猫走路般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里。
尤坦妮推开办公室的门,她现在穿着一套深蓝se的套装,简直像是保险推销员,而不是心理医生。
早上出门穿的淡绿se套装随便的丢在办公桌。她无奈的叹气,幸好辨公室有准备换穿的衣服,就算是作为心理医生的她也不能够预料病人的举动。
尤坦妮捏着衣服边缘举高,深咖啡se的w渍就在x口扩散,如果是血渍的话,这个位置可以说是一击毙命。
尤坦妮从办公桌底部的ch0u屉拉出一个塑胶袋,热可可亚溅的她的绿se套装一蹋糊涂。直接报销吧。尤坦妮毫不留恋地把套装装进塑胶袋,随手丢在桌角。
尤坦妮作为张晴的心理辅导医生已经六个月。一个礼拜四天的心理谘商,针对遭受侵犯的受害者评估心理状态,是否情绪低落,有自杀倾向?抑或思想偏激,可能从受害者转变为加害者?不管是人格还是思想,尤坦妮都必须做出一份完整的报告,确定张晴可以融入社会,而不是变成社会的不定时炸弹。
每一个反社会人格的人,都有着自己坚信的信念,不论对错。构成这个信念的开头,通常都是一个悲剧。不论这个悲剧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别人身上、还是社会的各个角落,反社会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