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先休息吧,我去查案。”红纱帐幔前,萧正轻抚着梅儿的俏脸,身上竟是一身纯黑的夜行服。
“这么晚了,老爷真的要去吗?毕竟衙门里那么多办差的人,可以让他们去呀?每次奴家都心惊r0u跳到天亮……”梅儿说着,俏目里就隐隐的有了泪光。
“那些差人的身手,抓点儿普通的江洋大盗还可以,这次的案子恐怕不这么简单……”萧正用坚毅的目光打断了岳梅儿的轻嗔,柔声道:“更何况,能伤了你夫君的人,恐怕这天底下也没有几个!”言语之间,豪气顿生。
梅儿轻叹了一口气,转而笑道:“是啦是啦,别人不知道我家老爷文武双全,奴家可是一清二楚呢,好啦,即便是神功无敌,老爷也该千万小心才是。”世人只知道萧青天文采斐然,秉公执法,却只有父母和岳梅儿清楚,萧正少年时以无上机缘得遇了一位世外异人,传功一个月后杳然无踪,留下的是一个脱胎换骨,内外兼修的少年高手,世间少有人可以与之匹敌,只是萧正谨遵异人告诫,极少展露武功,之前也只是在拘捕一个号称轻功无双的采花贼的时候,远远的扔了一个石子打断了那人的脚筋。
“我理会得,放心吧。”萧正从床榻前起身,人影一闪,转眼间已经消失在了窗外浓浓的夜se中。
几个月以来,萧正已经记不清自己像今晚这样夜行的次数了,他清楚有些东西白天是不可能看得见的,连晚上也未必,但总归晚上你会看见更多的东西。
七十多人,总归该有个藏匿的地方。所以在那些夜晚里,萧正探过了杭州城方圆上百里的寺庙、道观甚至尼姑庵,也顺手端了几个黑店,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好在萧正的轻功已至“分光化影”之境,百里的路程不过尔尔。
“该换个思路了。”萧正心里清楚。
既然不为藏匿,不为谋财,那就是要有些用处。
“七十二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能用来做些什么?”萧正仔细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目标:“总归不会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吧。”于是前几日,他暗访了一个赌场,再往后,则是贩卖私盐的盐帮。这一次他相信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只是赌场帮会不b荒郊野岭,再加上自己父母官的身份,总归得小心行事,于是效率难免大打折扣。
一个不起眼的屋顶上,萧正轻轻的盖上了瓦片,将里面躁乱的人声隔绝了些许,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家暗赌坊也没有什么线索,看来今晚,又是没有收获了。
他站直了身t,正要飞身回府的时候,目光却被远处那一整条街的灯红酒绿无端端的x1引住了。
作为杭州城的父母官,他当然知道那一片华彩代表的是什么地方。那是凡夫俗子们梦想中的天堂,杭州城里所有大ji院的聚集之地,一整条街的莺莺燕燕,榨取着男人们的金钱和jg气。
“总不该是……ji院吧……”萧正摇了摇头,笑自己糊涂:掳了七十二个男孩子去ji院作甚?当p客还是当小厮?划不来吧。
可是,那个梦……那个隐隐约约还记得一些,仔细想来却一点细节都没有的梦,那个反复做着的梦……难道是上天的指引?
劲装的年轻知府双眼猛地绽放jg光,身影晃动,在月光下竟然留下一道残影,直奔那灯红酒绿而去!
西湖。
b起白天的游人如织,深夜的西子湖畔极少有游人驻足,黑灯瞎火的,白天可b西子的湖水也有了些吓人的意味。
这时候,也就更没有人会发现,在西湖的正中央,停泊着一艘大大的画舫。
若是在白天,提起那画舫,怕是杭州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乃是西湖畔一年多以前新开起的一家酒楼,东家是谁并不清楚,只知道大概是富甲一方的权贵,将一个酒楼生生的做成了画舫的形制,以巨锚固定于西湖岸边,可同时容纳百人用餐。酒楼兼收南北菜肴,难得每个菜系都有顶尖的厨子,自然是宾客络绎不绝,堪称西子湖畔的一个新的景点。
画舫酒楼自出现之日起,从未动过,以至于没人觉得它是一条船。
如今,它出现在了夜se中的西湖中央。
一个黑影从岸边飘然而至,落在画舫船头的时候连水纹都没有激起一星半点。
船头早站着两个黑袍人,见那黑影落下,双双单膝跪地低声道:“恭迎夫子驾临!”
“嗯,”那被称作“夫子”的人低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吧?”用的竟是腹语,不辩长幼。
“回夫子,都准备好了,只等夫子勘验!”
“不错,很快!”夫子颇为喜悦,说道:“那从这次开始,六个一组,本座亲自勘验。”说话之间,下身猛然传来“刺啦”的一声响动,胯下一根巨大的roubang赫然穿破了他的k子!
翠红楼的名字虽然土气,在杭州城里如果它称第二大青楼,怕是没有哪家敢称得上第一,端的是历史悠久得很,据说前朝就已经开张,历经朝代更迭而不倒,可以说得上是青楼界的奇迹了。
与那些动辄拿风雅说事,用琴棋书画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