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冬因为喝了太多酒头疼醒来时,觉着家里过于安静。
他看了看铃铛和林小喜,发现这两个小孩都不怎么说话。
好像闹矛盾了,他在心里这样想。
在做午饭时,林冬把铃铛带到厨房,想问问怎么了。
但铃铛默不作声,他把她抱起,然后坐在厨房的长凳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温柔的又问了一遍,像对待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怎么了?嗯?告诉阿爹,小铃铛怎么这么不高兴?是小喜这个兔崽子惹你不高兴了吗?阿爹帮你教训他,好不好?”边说边观察着她的神se。
他知道他们姐弟二人的感情一向好,从小到大都是你让我我让你的,突然之间双方互相不理睬,那一定是出现了大问题。
“小喜没有惹我生气,是我让小喜难过了。”铃铛窝在她信任的阿爹怀里小声说着。
她把昨晚的事都告诉了林冬了。从小喜的问题到她的回答都完全告诉给他听。
林冬抚着她的背,心情复杂,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小喜是他儿子,而铃铛现在是他的ai人,即使在他将她从人贩子手里买回来时本是想当nv儿养,待她长大若与小喜两情相悦,那她便成为他的儿媳,若是嫁予他人那他和小喜都会是她娘家人,替她撑腰。
但如今……但如今这种情况,林冬叹了口气,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铃铛犹豫着说:“阿爹,我们告诉小喜吧!把我们的事告诉他。”神se中带着挣扎与期待。
林冬想了又想,他安抚着铃铛,对她说:“再等等,小喜现在才九岁,他还小,也许他还不懂媳妇的意思。他可能还只是将你当做阿姐,只是他不知道。”
铃铛低下头低低的应了一声,神se不明。
“没事,等他再长大一点就知道了。”林冬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慰她。
午饭后,铃铛躲在房里。
她靠在窗边神思不属的想着,阿爹已经出门了,他说他今天去深山里瞧瞧,她却觉着他是后悔了。
她落下泪来,在昨晚被阿弟b问时她只是为难却并不难过,但当她发现他后悔了,那个说会一辈子待她好的人,他退缩了时,她一下子就难过了起来。
她从未想到他会如此,一滴滴清泪滴落在窗台上。
躲在树上远远看着阿姐的小喜一下子就慌了,阿姐流泪了!都怪自己,一定是今天早上他不跟阿姐讲话害得阿姐难过。
他从树上跳下,奔回屋子里。
铃铛的门没锁,只是关上了,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向他阿姐认错。
“阿姐,我错了,你别哭了!”
铃铛泪眼婆娑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他,又听到他在认错,泪水更汹涌了。她现在更不知要对阿弟说什么了。
林小喜见到她这样更着急了,他冲上去抱住他阿姐,“阿姐,阿姐,你别哭了。”他急乱的安慰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像小时候他受伤了阿姐就坐他身边环抱着他哄他一样,他圈住她,让她靠在他怀里,嘴里还反复认错,发现阿姐的泪更多了之后,他便不再说他有错了,他只是说:“阿姐不哭,有人惹阿姐生气了,那阿弟帮你打他!”
哭了好一阵,铃铛的泣声才渐渐停了下来,才仔细一看她含着泪睡着了。昨晚因着小喜的问题铃铛本就没睡好,再加上她隐隐察觉到林冬在回避他们的关系,
林小喜抱着她把她放下,然后靠在她身边陪着她。
他不知道阿姐为什么哭,但他一定会一直在阿姐身旁陪她。
林冬在山林里行走,他思索着要怎样保护好铃铛。
假若他与她的关系真的被人曝出,为世俗所不容,他要怎样才能护好她。
他想了想林小喜,又想了想住在山脚村子里的阿姐一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最后望着被林木掩映的那座房屋,他做了个决定。
林冬既做了决定便快步回到家里了。
铃铛仍在熟睡,发觉阿爹回来,林小喜帮她掖好被角,便轻轻的尽量不发出声响的走了出去。
林冬看着他的便宜儿子,目光悠远。
林小喜是他儿子,也不是他儿子。
他并不是真正的林冬,真正的林冬在一次打猎si去了,被他这个游魂取代。
夹在时空缝隙里久了都快忘了自己是谁时,能重新活过来,他b谁都高兴,就算多了个便宜儿子,多了个管他的阿姐,他也很高兴。
于是他一同取代的不仅是原身鲜活的生命力,还有他的身份。
他将桩桩件件都全盘托出,说予林小喜听,从夺取他阿爹的身份到诱引铃铛。
他不后悔他所做的事,只是终究担心待这幅躯壳老去不能再护她周全。
如今既对世俗禁锢如此忧心,又怕不能护她周全,那不如舍了这躯t,以游魂之态伴她左右。
林小喜已然呆滞,他茫然的望着林冬,还有些回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