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芜君,你难道不也是如此吗?以笑面对世人,也不看自己的苦。」
「嗯…我不知。」
蓝曦臣微微低头,以他深se的双眸对视着魏无羡道:
魏无羡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魏无羡苦笑了一下,然後以轻松的语气道:
「你觉得我的母亲也同样喜欢父亲吗?」蓝曦臣似是在问魏无羡又像是在自问。
魏无羡心跳快了一拍,猛然问道:「泽芜君?你…你刚刚叫我什麽?」
蓝曦臣与魏无羡并肩而行,一路说说笑笑走到了静室外院,蓝曦臣驻足,而魏无羡往门口快步
蓝曦臣缓缓站起来,道:「此处是我母亲的居所,也是…他生前被软禁之所。」
接着道:「藏书阁中有本花卉集,名为绽韫,虽然并非名家典籍。闲暇之余亦可读来怡情。其中有篇章记载花有花魂,未化妖则不能言,但各有花语。」
蓝曦臣心想,忘机让自己不省心之处可不只今日而已。不仅不省心,还心疼。这还真是……眼前这个人的错呢!
又道:「泽芜君以诚待人,不以贵贱视人。三尊结义的缘由,我略有所知,泽芜君用心良苦……。」
魏无羡撇过头去缓了一下,心中松了口气自己并没有失态掉下泪。
「很辛苦吧。阿羡。」蓝曦臣轻轻的的道出这一句。
「不要去感受它的苦,而是去看着它的美。母亲是这麽说的。」蓝曦臣如是说,魏无羡则略略抬头看着蓝曦臣,发现这句话竟与小时候娘亲所教导有其相似之处。
魏无羡的视线依然停留在蓝曦臣脸上,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谁在唤他。再一眨眼,师姐的容貌褪去,面前的是一样温煦暖容的蓝曦臣,却因自己眼里的雾气显得有些朦胧模糊。
魏无羡点点头,颇为认同这龙胆花把这深山染上了些许不同的颜se。
「不……不会……。」魏无羡轻轻笑了开来,泽芜君这样叫我,特……特别好。」
「这是母亲生前最ai的龙胆花。它的花语是,
只听蓝曦臣娓娓道来自己的母亲当年杀si了父亲的恩师,但青蘅君早已情根深种无法自拔,虽痛苦挣扎却还是将心ai的人带回云深不知处,私自叩拜祖先算是拜了堂,不顾长老们反对,决心以命护住她。然而之後把夫人关在这里,自己则找了另一间屋子闭关在内。後来两个孩子出世也只能一个月去见母亲一次。
「啊……对不住,魏公子,今日与你畅言,很自然的就想这麽称呼……失礼了。」
蓝曦臣往後拉开了一点点距离道:
蓝曦臣道:「龙胆花根苦寒,可入药,但花瓣却是鲜yan可ai。」
「我也不知。」蓝曦臣在说这四个字时,眼睛飘向窗内,彷佛母亲就坐在里头。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云梦的莲花坞,莲花盛开,朵朵红心迎朝霞。那片风光明媚,何时能再见得呢?故人已稀,也无人再唤我一声阿羡了。想到师姐,心里不觉升起一丝苦涩。就在此刻,魏无羡听见蓝曦臣道:
「魏公子,你最好看的就是你的笑容,你心里的苦别人便看不见了。」
「人们都说世家公子榜首蓝曦臣,清煦温雅,笑容常在,如冬日暖yan披泽世间荒芜。然而弱冠之年便成一宗之主,需审时度势,在各世家中运筹帷幄,护族壤外,责任之重大,可想而知。」
魏无羡印像中,关於这种问题在上一辈子似乎就问过师姐,当初到底为什麽而问,已经记不清,至於答案是什麽就更ga0不懂了。
魏无羡没说出口的,是他在共情时看到蓝曦臣提议结义、又教导金光瑶蓝氏绝学清心音让他为聂明玦弹琴定神,就望藉此能此和缓两人关系。
这个花语是我母亲过世多年之後,我才知道的。」
不因金光瑶出身低贱,感其在自己困顿时的救命之恩,念其为可造之材,处处维护於他。
魏无羡静静听着,他觉得这个时候不便回应什麽,就当个倾听者吧。
蓝曦臣眼睫一颤,诧然的看着魏无羡。
重活一世,自己放下心中之苦了吗?
如今聂明玦因邪曲催化而si,信任之人对自己处处设计,叫他如何不自责痛心。当初自己刨金丹救江澄,修鬼道助云梦江氏重建、舍云梦而救温家遗族,最後竟是一堆人因自己而si。
都未有过。
魏无羡,你这是连蓝湛兄长也撩拨起来?不该啊。自己偷偷骂了自己一下,就又道:
「苦啊!苦啊!曦臣哥哥辛苦,蓝老先生也辛苦,今日看来蓝湛这弟弟也没多让泽芜君省心,哈,我的错、我的错。」
再望向蓝曦臣道:
汝悲,吾益怜ai之。
蓝曦臣用手指轻轻点着紫se的花瓣,道:
「其实泽芜君和我挺像的呢。」说完竟对着蓝曦臣眨眨眼。
今天说了那麽多话,竟像是熟了,魏无羡终於也开始厚起脸皮不正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