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溯有些犹豫，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但是看倪誉很期待的样子，他又不好说什么。
想着要是有什么问题，他带着倪誉立刻离开。
——
到了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倪誉和曲溯一起过去拍那个说好的视频。
曲溯也提前看了那人的主页，也是和他们一样，是拍双人视频的。
约定的地方是在酒店，非常普通的一家，倪誉和曲溯直接坐电梯到了房间。
开门的是个子不算高的男生，头发有些长，半扎在脑后，看上去年纪也就二十左右，“小鱼，你们来啦。”
男生很热情，笑着迎他们进去。
房间是双床，里面还有两个人在调试设备，看到他们进来，点头示意。
倪誉认出其中一个是刚刚那个开门男孩子的搭档，他看过那两人主页的视频，和他们是同一个赛道的博主，只不过比他们的账号粉丝要少一点。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那两人时不时调试设备角度的交谈。
倪誉有些不自在，抬头去看身边站着的曲溯，正好对上了他也看过来的眼神。
“可以开始了。”
那边调设备的两人弄好了。
摄影师在房间的对角那里架好相机，那个男孩子的搭档走过来，拉起倪誉的手腕就把他往床上带。
“！”
倪誉吓了一跳，被压到在床上的姿势让他赶紧抵住那人的肩膀，不让他继续：“你干什么！”
还是身旁站着的曲溯反应快，从背后拉着那人的领子揪起来，语气愠怒：“起来！别拍了！”
倪誉被那人的突然动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旁边站着的男生急忙说道：“怎么回事啊小鱼，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什么说好的？”
倪誉更茫然了，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就连拽着那人领子的曲溯也紧皱眉头，死死盯着倪誉。
“松开。”男生的搭档一脸不耐烦，挣脱开曲溯的手。
“阿群，这俩人你从那找的？搞什么啊。”
那人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床上，冲着男生抱怨。
“小鱼，你们不会要反悔吧？我可是给你定金了，而且房间和摄影师的钱也都出了。”
“我……”，倪誉还没说什么，就被曲溯打断了。
“我们不拍了，定金和今天的支出我转给你。”
曲溯拿出手机，把这笔钱扫码给男生转了过去，拉着倪誉就离开了。
手腕上攥着的手掌很用力，倪誉跟在曲溯旁边，任由他拉着往停车场走。
外面的气温很高，刚一出酒店前厅，一股热浪就打在脸上，太大的温差让倪誉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曲溯从上了车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开车回去的路上，倪誉转过去看了他好几眼，紧抿的唇角显示曲溯现在并不想跟他交谈。
回到曲溯家，倪誉站在门口，对着正在换鞋曲溯说：“我把酒店和摄影师的钱转给你吧，多少钱？”
“你知道今天如果拍下去会怎么样吗？”
曲溯站起身，往倪誉这边逼了两步，将他堵在房门和鞋柜的夹角上，一脸凝重的神情看着倪誉说道。
“我以为……就跟平时拍得一样。”倪誉也有些后怕，小声地解释，刚刚回来的路上他去xle网站上看了一些帖子，有人在论坛里讨论过这种事情，基本上圈里默认多对情侣一起拍摄的视频就是交换伴侣的类型。看来联系倪誉的那对是知道这个规则的，但没想到他俩不清楚其中的默许。
曲溯垂在裤边的手掌捏成拳，他现在确实很生气，对倪誉答应这件事生气，更对自己没及时劝住倪誉去做这件事生气。
“对不起啊，曲哥，是我没了解好，你转给他的钱我出行吗？”
这还是倪誉第一次看见曲溯这么生气，整个面部表情都凝在一起，配合着他高大健壮的身材，倪誉觉得曲溯要是动起手来，肯定能抡倒他三个这样的小身板。
“算了，没怪你，以后别再理这些乱七八糟的。”
曲溯沉沉的吐了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道歉的倪誉让他没办法去再指责什么，只是心底里对倪誉的那个疑问越来越大。
当时他答应倪誉一起合作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还房贷，虽然说自己的工资不低，但是一百多万的贷款还是让他心力憔悴，尤其是每月固定支出的大额贷款，他有意想要尽快还清，所以才和倪誉一起在xle网站上做双人博主，也算是一份副业。
目前来看，这份副业带给他们的收入也不算低。
但是倪誉又是为什么做这个呢？
据他所知，倪誉一没房贷，二没车贷，消费水平也中规中矩。
要不是为了攒钱，就是有外债。
外债！
曲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曲哥，我先回去了，今天不好意思啊。”倪誉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他周五过来的，拿了身换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