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处理公务的地方移到了隔壁院子,每晚宿在小姐院子里里,根本不打算避人。但是大家伙很回避,没人想死。
每天晚上睡没睡一起,怎么睡的,没人知道,一到夜里睡觉的点,大家伙跑的远远的,睡觉的睡觉,值夜的值夜。
小姐平静的很吓人。
出事之后大家才知道,小姐虽然身体柔弱,武艺却是真的厉害。趴在墙头屋顶刺探的刺客,除了几个年纪大些实在厉害的人外,属小姐发现的最快。而且准头也好,一般都是一招制敌。
琼妃身边的人常以看望皇家子侄的由头来送东西给主子,大家伙总觉得主子这么在意小姐,小姐总该有所触动。
可惜,并没有。
小姐轻描淡写一两句就能将琼妃的心更牢的栓在主子身上。
安亲王府诡异的氛围一直持续了两个月。
到了过年前后,小姐越来越怕冷,越来越嗜睡。相熟的太医来把脉说是忧思过重,又补充道小姐这样的身体若要受孕,最好是调养一番,不然孕体受累。
什…什么!!小姐要生了?
翠湖更怕了,受不住煎熬直接问了主子。
陆盛安很尴尬,太医怕是看到了季凛身上的痕迹。但这是误会,那是刑罚留下的痕迹,祛疤祛印的药每日都在用,消退需要时间。
“没有的事,季凛体寒,心绪不佳,太医故有此提议。”陆盛安摆摆手,示意自己去看看她。
书桌前季凛裹了一件白熊皮斗篷,捧一杯茶水边喝边看书,看的是一本地方志。
“翠湖说你最近吃的不多,要不要去南方过年,那里暖和些。”陆盛安带了一盒季凛素日爱吃的油酥点心,又抱了一只白色小狗崽子来见她。“总要吃饭吧,你若实在不高兴,我住的别的地方去,不住府里了。”
季凛奇异的看着他,出事之后陆盛安的姿态越放越低,除了隔三差五睡她这里,夜里动手动脚以外。她在府里的话语权比身份暴露前还要大得多。
“陆世子,”季凛叫他,“我是大储丹墨郡主和嘉定侯爷的养女,你困不住我。”
“那你走啊,”陆盛安声音依旧含笑,摆弄着圆滚滚的小狗崽崽,“季大人随时可以走,只要你走得了。”
……
“你是怎么离开大项的?”色鬼不知死活的贴着季凛狂嗅,声音里满是委屈,“怎么连个小狗都没就给我。”
不是退烧了吗?怎么还这样?季凛用手背测了对方的额温,跟自己的温度比对了一下。
退烧了,但没完全退,还有些烫。
天气放晴,潮湿的霉气开始消散,空气干爽怡人,是个打猎的好天气。
“休息吧,我去捕点东西。”季凛推了一下对方圈住自己的手臂,示意自己要出门。
陆国公不为所动,目光深幽:“此处距离胤卫城只有区区数十里,快马不多时就能抵达大储营帐。我救季侯一命,可不是为了死在季侯手里的。”
很好,随着身体恢复,脑子也变好了。
“你想做什么?”陆国公的毛病季凛很清楚,神志不清的时候待她如珍似宝,一旦脑子清醒,她季凛就是砧板上的肉瓮中的鳖任人宰割。
他们的关系比畸形本身还要畸形。
“是你想做什么?”陆盛安拂过季凛乌黑的鬓发,细软卷曲如山间枝叶一样重峦叠嶂,曼丽悠远的山涧起一颗紫色的珍宝,它点缀在那里,像晚霞辉映。
“四国联盟是大势所趋,项帝陛下亲自为子侄求娶我朝公主,我只是送亲使团的一员。”
“这样啊…”陆盛安轻易地接受了这个回答,“那么季侯,孤有一个问题要问…”
季凛知道陆盛安没那么好打发,怕是要问什么机密。
“你是怎么从无声无息的从安亲王府消失的?”
“还带了只狗!”陆国公的语气里带着赞叹,仿佛这是伟大的壮举。“是打入大项内部的间谍,还是丹墨郡主的人?”
果然,病情转好就是不一样。
三句不离朝堂。
季凛学着对方的姿势玩起对方的头发,陆盛安是很明显的卷发。自小就这样,不像自己这样软软的细微的弧度,是大弧度的绵羊一样的发卷。
据说他的母亲是个明艳妖娆的卷发胡姬。
男肖母,女肖父,放在他俩身上,真是合适。
“不知道呀,”季凛皱着眉头,食指绕着陆国公的头发。“能不能放我出去,渴了。”手指顺着头发往下绕,停在男人腰带上。
那里有把匕首,很锋利。杀人越货,割喉放血的绝佳利器。
本来应该用在季凛身上,用来刺破创处放出毒血,却抵在利器主人的肚子上。
攻守异形,季凛拽住陆盛安的脖领,一个翻身把人逼到墙角。
“绯桦在哪?”胤关之战后公主不知所踪,作为未婚夫的陆盛安丝毫不着急,这里面一定有鬼。
“大人这话蹊跷,大储的公主是我